我兴致来了，仰起头拽一下他领带：“那你理解理解。”

“唔……”『乱』步还真『露』出思索表情，我一时间分不清楚到底是不是糊弄我。

他笑道：“你在想我变了。”

我：“没错诶……这都能理解出来？阅读理解满分。”

安静下来。

夜风在脚底穿梭，背景音嘈杂仿佛被无形屏障隔开，我一是呆呆表情，『乱』步则是笑眯眯。

我不自觉抿唇，因为温热手掌拂上我脸侧。

『乱』步不紧不慢道：“桃酱，我就是从石头变成泥土了。”

“……？”我，“什、什么意思？”

“有人说我就跟石头一样冥顽不明，”『乱』步回忆，“有棱角石头一样，虽然厉害，但是随一砸就能让人退避三舍。”

我听一愣一愣。

『乱』步虽然轻描淡写，但是我知道他以前并不受他人欢迎。

他在不理解世界撞得头破血流，别人指责与辱骂，嫉妒与无法理解不耐烦，都没办法让他心脏受伤。

——可能『乱』步还会疑『惑』他们怎么装不懂。毕竟连他自己一眼就能穿谎言，那些人怎么就不懂呢？

福泽先还说，以前『乱』步在父母保护下以为所有大人都比孩子他聪明，结果吃到了巨大苦头，十几岁年因为不懂人情，丢掉无数工作流浪街头，差点饿死。

但他现在说起那些语气却是平平淡淡，可能有了很多更重要东西，就没再放心上。

我：“石头吗？”

『乱』步顿了顿：“还有异常怪物。”

我：“没关系哦。”

『乱』步笑道：“我知道啊。那是他们笨。”

我冥思苦想说什么安慰话，『乱』步就低头一啄我唇。

我情绪被『乱』，一懵：“？”

他若无其事地离开，继续说话：“所以接受我人很——我不在意，谁管他们，『乱』步大人只需要接受他们崇拜就好。”

“…”我决闭上嘴安静听他说。

“再说，我又不在乎他们怎么，那次他们还不相信我……”

他居然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让别人大跌眼镜事迹，眼就要变成『乱』步哔哔故事会，我断：“……所以泥巴呢？”

“泥土，”『乱』步说道，“就是说，桃酱是不一样啊。”

我点头：“当然了，我是独一无二。”

『乱』步一愣，然后开始闷笑，似乎心情一下子变得极好，笑个不停，半晌慢吞吞说：“……清桃，你还记得你从前经常掉眼泪吗？”

我想起纠结胜村问题自己，感觉像是几百年前事了。

手臂伤疤早就痊愈。

“我就是想说，”『乱』步一顿，“就像拼图，如果清桃是需要其他形状伴侣，我随时可以改变自己。”

“……啊，”我反应来，“这样啊……”

……只要是熟悉『乱』步人，都知道这句话是多么突破他“人设”。

喜欢一个人，然后变得独立，甚至开始照顾他恋人，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这时候烟花绽放，映得天空彩『色』明亮，五彩亮光在『乱』步身上仿佛流动彩『色』块，就连他不知何时睁开翠绿『色』眼睛都布满细碎光片。

“所以，”

烟花巨大声响挡不住他特意加大音量，我怔怔，『乱』步似乎很紧张，捏在我肩膀上手在收紧，眉微皱，异常坚。微眯绿眸又显得像是危险大猫。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桃酱。”

“我们结婚吧。”

“我可以让你一直快乐。”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你想要我怎样，我同样可以。”

“我能改变。”『乱』步却越说越委屈，眼尾染上绯红，水光混着彩『色』映在绿眸中。

尾音都带着微颤。

他知道恋人在犹豫，他害怕。

为什么会这样？在侦探社他多么强大，在里世界谁不敬畏他？侦探十年如一日任『性』，并且有任『性』资格。

他享受着他人或震惊或崇拜目光，从不觉得自己需要改变。

就像时候，明明是他们笨。明明是无意义事，他只是捅明了而。

人情，侦探不需要『摸』索。敌人，他只需要保持清醒头脑。

但是恋人话……桃酱话，肯在犹豫。

他有自己好，却不够，所以让人觉得在工作领域是出鞘剑，而在恋情上，他是愚钝石头。

『乱』步忽然出一股既害怕又胆怯情绪。

……怎么就冲动了呢？他太想和桃酱永远在一起了。

侦探多么厉害，一往无前，笑眯眯计算敌人入圈套是他本『性』。

何曾犹豫，又何曾害怕。

“……你带我回家吧桃酱。”

侦探话里带着哭音。

***

第二天我早起幽魂一般去学校上课。

千绪吓了一跳：“你怎么一副死掉了样子啊清桃！”

春绯担忧道：“出什么事了吗？”

我以吐魂状态幽幽道：“没什么……”

“……”

上课时候我脑子一片混『乱』，差点想抽自己。

……糟糕，昨晚上因为太惊讶了，说了蠢话啊！！

——“呃……是…是求婚吗？”

——“我…我这是需要伸手戴戒指吗？……你给我你卡干什么啊！！……我不要你钥匙！！”

——“对了对了，我还…我还在上大学诶……你那是什么表情！什么叫这有什么啊！”

……总之最后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什么。

真太突然了啊！谁知道忽然就求婚了！……不倒是符合『乱』步说做就做『性』格。

连求婚都不像普通人一样走走程序，直接莽干。

那时候反而是『乱』步断我混『乱』思绪，一副学到了恍然大悟样子，并扬言这次不算，下一次求婚更好。

『乱』步：“桃酱你先别回答，不要现在回答。我要再来一次。好不好？……我一可以更好。”

我：“？？？？”

烟花放完重新陷入黑暗，我一时间没他低眸红红眼眶，没感受到他垂下微颤手。

被他突然变得和平时一样语气成功欺骗，本就混『乱』脑子更是被气到：“我直接拒绝你！！”

……对他出尔反尔气话来着。

谁知道把人惹哭了，委屈极了，简直跟被抛弃狗狗似委屈，一路上巴巴跟着我红眼眶。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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