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仁饼夫人就像是有些着急了一样,急急忙忙地点头道:“是的!我明白,我……我一定会让我丈夫尽量都说出来的!”
艾罗微微一笑,说道:“很好。你能够理解我就好,那我也能够理解你们夫妇。那……这样吧,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去做饭。既然可可同意你可以在我们小镇里面到处逛逛,那我也不为难你。”
安抚好杏仁饼夫人,艾罗抓起那只母鸡起身走向厨房。可就在他撩起袖子打算开始处理中午众人的午餐的时候,却看到杏仁饼夫人现在却是默默地站在厨房门口,眺望着这里。
艾罗看了看手中的母鸡和旁边那把菜刀,不由得苦笑一声,说道:“你应该明白,我是不会让你碰我们公会的食物的吧?”
杏仁饼夫人微微一愣,片刻之后,她终究还是流露出些许理解的表情,默默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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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的一天悄然而过,在繁忙的白天结束之后,夜晚的宁静又再一次地统治了整个世界。
捧着尿壶,杏仁饼夫人走进地下室,服侍着自己的丈夫。
等到帮助丈夫方便完毕之后,杏仁饼夫人才呼出一口气,将尿壶拿出地窖,处理完再次回来。
在回来的同时,他的手中端着新鲜的食物和干净的水,继续在一旁亡灵士兵的监视下喂给自己的丈夫吃。
“该死的人鱼之歌,简直就和恶毒的强盗团伙没有什么区别。”
巴斯咀嚼着口中的食物,愤愤不满的眼神毫无保留地落在前面的亡灵士兵身上。
他稍稍挣扎了一下自己被反绑着的双手,说道:“喂,酥塔,你帮我解一下我手上的绳子。”
杏仁饼夫人一愣,但随即摇了摇头,说道:“老公,不要这样啊!你没听到那个死灵法师临走前说的吗?如果我的手敢碰你手腕上的绳索的话,这个亡灵士兵就会第一时间刺穿你的心脏的呀!”
“哼!被刺穿心脏也比在这里持续受辱来的好!”
巴斯哼哼了两声,随后突然转头看着自己身旁的妻子,眼睛瞪圆:“喂,今天一天,你和这个公会的人有说了什么不应该说的话了吗?你有没有说出任何有关我们这次走私的实质性内容?!”
杏仁饼夫人的脸上显露出十分委屈的表情,撕下一小块食物放进丈夫的嘴里,埋怨道:“走私走私,你在接这种工作的时候一点点都不和我说,仅仅只要我跟着你,我哪里知道什么细节啊?”
听到自己的妻子什么都没有说,巴斯的表情一下子就显得开朗起来了。就好像取得了一场伟大的胜利一样,他冲着面前的亡灵士兵吐了一口唾沫,哼哼道:“我就知道,这全都是虚张声势!哈!想要从我的嘴里挖出什么东西来?真的是做梦!我和你说啊,白天那个死灵法师不断地逼问我各种消息,我装作示弱的时候告诉了她一些,结果那个死灵法师就信以为真了!哈哈哈!她现在一定以为我已经快要受不了了吧?再等等……再等一会儿,只要再等一段时间,我一定能够找到方法从这里逃出去!”
自己的丈夫如此开心,一旁的杏仁饼夫人现在也是略微露出开怀的笑容。
但是在陪着笑了两声之后,她却是默默地低下了头,看着手中这些薄饼,犹豫片刻,开口说道:“老公……你说,如果我们真的将走私的信息全都说出来的话……如果我们真的能够加入这个公会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不用再过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呀?”
“你在胡说什么?!”
听到妻子突然开始帮衬敌人,巴斯脸上的神情立刻转变成了愤怒——
“你怎么可以帮着敌人说话?!你这个女人脑子坏掉了吗?!”
杏仁饼夫人本能地缩起了脖子,而在片刻的哆嗦之后,她却还是咽了一口唾沫,怯生生地说道:“可是……走私这种事情……我们真的还要再继续做下去吗?我们才走私了两次……第一次的时候我们进入那个赤潮湾……那么多强盗……那些可怕的人看着我就好像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样……第二次我们就被截断了……我感觉这也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们真的要继续做这一行吗?”
巴斯哼哼了两声,一副十分看不起自己妻子的模样,说道:“幼稚,没有危险,哪里来的收益?上一次的收益你没有看到吗?足足二十枚金币啊!简直及得上教廷的正式圣骑士一年的收益了!”
看着自己丈夫眼睛里面冒着金光的模样,杏仁饼夫人的眼神却是显得十分的暗淡。她端起水,喂自己的丈夫喝了两口之后,说道:“可是……我始终都很担心……虽然说光明教廷对于在外面自称圣骑士的人并不会有什么很大的意见,但如果被教廷的人知道你走私的话……那可是和普通情况完全不一样的呀……弄不好,你这辈子恐怕都没有办法成为注册圣骑士——”
哐啷啷——!
不等杏仁饼夫人的话说完,巴斯的脑袋突然用力一甩,杏仁饼夫人手中的杯子被猛地甩开,掉在地上,发出一连串的碰撞声。
杏仁饼夫人微微一愣,转过头,只见自己的丈夫现在正用一种十分愤怒的目光看着自己。这种眼神她以前已经见识过无数次了,而每次看到这种目光,她都知道自己将会遭遇一些无法避免的“教训”。
不过,她知道的。
在这种沉痛的愤怒的深处,还隐藏着一股最为深沉的悲伤。这种悲伤的情绪并不仅仅来自于对母亲去世的愤怒,还夹杂另外一种更深层次的感情——对自己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