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俯下身子,冲她低声嘶吼:“吼——”
清乐眼皮未掀,依旧走自己的路,草地,泥土小路,小溪,从天黑走到天明,这日,她忽然听见有人喊她:“喂,老人家!”
清乐抬头,视线一片开阔,满目苍翠。
绿油油的湖泊前,四周青山环绕,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少年笑嘻嘻地看着她,烈日骄阳,那笑容刺人眼睛。
少年奔过来:“老人家,你怎么一个人再此?”
“唉呀,你的脚出血了,一定很疼吧,我给您看看吧。”挠头,一脸憨笑,“我跟爷爷学过一点医术,简单的包扎还是可以的。”
清乐盯着他不说话。
少年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捡起地上的筐子:“我就住在不远处,您跟我来吧。”
少年大步走在前面,走了两步,又立刻停下,等她走到身边,才慢慢向着远处的草屋而去。
小屋建在山中,建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篱笆,里面拴着一条大黑狗,见到清乐便‘汪汪汪’龇牙咧嘴叫,墙上挂着各种野兽的皮,一把椅子在院中摇晃。
少年弯下腰,给清乐处理伤口,每处理一处便问疼不疼?
清乐看着小少年毛躁的头发,目光放空,不知去了何处。少年也不在意,打了水,拿了干净的旧衣,给她洗漱用。
小少年约莫八九岁的模样,做事却非常老练。
许是爷爷不在了的原因,对清乐格外亲昵,也不赶她走,而是让她住了下来,于是一人一狗的小院子又多了一个人。
少年白天去采药,每次回来手中都带着一两个猎物。
清乐没问,少年却絮絮叨叨道:“这些陷阱都是以前爷爷教我的,可惜我还力气海不够大,如果我力气很大,也可以挖了。”
春去秋来,西禾带着范修到了东边极海。
而小少年,没了。
很平淡的一个清晨,小少年带着弓箭出门,满脸灿烂地和清乐道别,远去的背影欢乐无比……清晨到中午,中午到傍晚,傍晚道凌晨,少年没有回来。
“汪汪汪——”
老狗对着那片山使劲嘶吼,有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清乐坐在摇椅上,看向天空,半晌,起身走到狗身边,揭开绳子,狗立刻冲了出去。
太阳出来,山间的薄雾渐渐稀薄,过了许久,狗叼着一块碎布回来,艳阳天,它却像一只落水狗,哼哼呜咽着蹭清乐的腿。
清乐脚尖一荡,摇曳晃动起来。
吃完草屋的东西,某日清晨,清乐穿着兽皮鞋向着远处而去,狗子是一只老狗了,看了看远去的人,再看看草屋,最后蹲在了屋前。
深秋,
锦城外行人陆续进城。
士兵检查着身份牌:“好,进……停,乞丐不许入城。”
周围的人纷纷看过去,就见一个逛着脚丫,衣衫褴褛的老乞丐被堵在了城门口,蓬头垢面,衣服不知道多久没洗了,远远闻到一股馊味。
清乐看着士兵,抿唇不语。
士兵无语了:“去去去,先去洗干净了再说,你这……”
“干什么呢?挡住我家公子的路了知不知道?”
“哎哟哟,对不住,我马上把这老乞丐赶走,快快,一边去,开门,开门。”
人群让出一条路,华丽的马车使进城内,路过士兵,窗帘微开,又立马放下,车子进城,不久之后,老乞丐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