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潘大章在某些细节处理上还不是很到位。
他把蒋老的五官描得还是很像,特别是那双眼睛,以及眼角的鱼纹,都绘画象很到位。
张秋婵指导他在某些地方做了修改,特别是下巴脖颈处适当进行了修饰。
感觉上跟蒋老神态更接近了。
温小芹对着镜子画了幅自画像,师娘看了也给她做了评价。
潘大章把画的蒋老肖像递给他本人看。
“画得像我,学徒阶段能够画到这样水平,算不错了。小潘等你学完一个月以后,我再来让你替我画一幅肖像画,然后我用像框装起来,以后死了可以放在灵堂上,供人观看那种。”
黄云裕笑道:“老家伙说得象交待后事似的,才七十五岁年纪,假如95岁寿命,还有二十年呢。”
蒋青苦笑道:“我这人也没有奢求能够活到九十多岁,现在七十多岁,就算是明天死了,也算是过了一辈子有意义的人生。生老病死都是不由个人意志所决定的!”
潘大章答应他:“你每次来这里,我都替你画一幅肖像画,你看我有没有进步?”
闲聊到九点多。
封纪才和管淇军都告辞离开。
蒋青也要离开?
潘大章建议开车送他们回去。
封纪才和管淇军两人都是津市人,离京城近有很多亲戚朋友,他们在外面门口叫了一辆出租车,说去五棵松亲戚家。
蒋青一家住在《名诗刊》社安排的公寓楼,一家四口人住一套三居室房子。
潘大章开车送他到公寓楼下。
将青说:“到了,我就不请你去我家坐了,时间也不早了。另一方面跟黄大师相比,他是富农地主资本家,而我是贫农下层劳动者处在刚解决温饱线阶段。”
潘大章目送他离开,心中也是感慨良多。
当代诗坛泰斗,一直甘愿贫困,保持那份赤子之心,拿一份微薄的退休金。
过着退而不休的生活,还兼任着《名诗刊》名誉主编的岗位,一个星期大部分时间都跟年轻编辑一样阅稿审稿,有时还写评论,向诗刊社推荐新人。
他虽然没有拥有多少财富,但他精神上非常富有,值得人敬佩。
潘大章刚要开车离开,背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
“这不是潘大章同志么?怎么来了京城,也不来一下诗刊社?”
是负责诗集出版的林安。
“林哥好,我来特训班学习的,蒋老今晚去黄大师家喝酒,特意送他过来的。咦,林哥也是住这里?”
大院内有几栋三层楼的老房子,大摡住的基本上都是诗刊社的员工。
前面那栋五层楼建筑就是《名诗刊》编辑部办公楼。
“我们诗刊社的大部分员工都是住在这里,我正准备明天去邮局把版税费邮寄给你,你来了正好,跟我去办公室领钱去。出版社今天把版税费寄过来了。”
潘大章高兴说:“每次看见林哥,都有钱领,你真是我的财神爷,下次我请你喝茅台。”
林安摇手说:“你千万别贿赂我,不然给组织知道了,我就要挨处分了。”
现在单位的人思想上还是比较纯洁的,不像二三十年后的人一样。
他跟林安来到前面编辑楼,意外看见还有编辑在加班。
“哟,晚上还加班?”
有编辑认得他,朝他点头招呼。
“潘大诗人,现在有二个月不见你的组诗了,怎么回事,我们诗刊帮你出诗刊,让你赚大钱发大财,你就嫌弃我们诗刊了,有诗也不投到我刊了?”
一位女编辑对着潘大章不客气地说。
“没有的事,我有诗稿肯定发到名诗刊,不可能发到其他诗刊去的。有哪个诗刊有比《名诗刊》更具影响力呢?”
他这样说毕竟也有点底气不足。
这些诗刊编辑肯定对其他几本名诗刊的作品也是非常熟悉的。
果然女编辑毫不客气地指出:“潘大诗人上个月在《星月》发了一组,这个月又在《绿源》发了一组,我这里都有,要不要拿给你看看。”
不用看潘大章也是知道的,但是现在给女编辑点穿,不免有些难堪。
他解释说:“那两本诗刊因为隔了几个月没有投稿给他们,所以就各投了一组。”
林安给他解了围,他白了一眼女编辑,说她:“汪凤,不要这种咄咄逼人的态度,人家稿件投到哪个诗刊社是人家的自由,做为编辑要端正态度才行。”
女编辑吐了吐舌头,低声说:“开句玩笑也不行。”
她对潘大章说:“潘大诗人,刚才是开玩笑的,你不会计较我吧。”
潘大章笑笑说:“这个月有两个组诗,等我修改修改,隔几天送到你这里来。”
女编辑高兴说:“那好,我替你留个头版位置。期待你的新作。”
潘大章每个月都可以接到很多约稿信,其他杂志报刊他也不可能兼顾到,但是作为国内三大诗刊,他肯定是要想办法不冷落他们的。
《星月》和《绿源》两诗刊的编辑知道他在《名诗刊》编辑出版了一本诗集后,也打电话跟他提出由他们诗刊社,编辑出版一本诗集。
《名诗刊》编辑出版的诗集大卖,相信他们诗刊社编辑出版的诗集也不会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