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认为只要庙里主要的三尊神像安然无恙,那么他就可以汇报上级,说原址因为过于靠近河堤,危险系数大太,需要及时选址另建。
可是恰恰是最重要的三尊神像被洪水卷跑了。
你心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所以他急着促老陈派人去沿岸打听神像的下落。
老凌和小刘很快传回消息,说找到了神像,让他内心一阵狂喜。
又是小潘立了大功。
知道他在宣传部办公室,所以及时找了下来。
潘大章也看出他急迫的心情。
“也不是很大的风险,我们从小在河边村庄长大,水性都是练习出来的。”
就算是丢到湍急的河水中,他都能安然无恙地活着。
“找到了这三尊神像就好了,经过讨论,县委决定在福松岭重建一栋大佛寺庙,把三尊神像重新安放在里面。”
齐建科也在观察潘大章的反映。
陈树军告诉他:“原先几根大寺庙走廊的那几根楠树树头也找到了,被峡山村几个村民捞上岸了,他们要2000块一根。”
齐建科:“2000块一根柱子,贵了。暂时先不理他们,以后新的寺庙应该不建那种老式的建筑,建造钢筋水泥结构了。”
潘大章在旁边听了他们对话,心里不禁有所触动。
长五米多,直径60公分的桢楠木大柱子,2000块一根还说贵,这齐老大眼光也不怎么行。
你们不要,我要。
他们说了是峡山村,有空跑去问一下就知道。
陈树军:“三尊神像给小潘捞上岸了,那么应该奖励多少钱才合适。”
这事是他负责,现在领导也在场,他干脆把这事问清楚。
他是一个老江湖。
他也知道潘大章冒着生命危险把神像从河水中捞上岸,不给报酬,人家会愿意捐献出来吗?
给多少报酬才合适?
现在三方都在,他就干脆把这问题提了出来。
最终给多少钱都是要经过领导签字的。
齐建科也不禁佩服老陈是个老滑头。
你这不是直接推我跟小潘讲价嘛。
本来这事你下属讲价好说一点。
潘大章不是普通的村民,他还顶着杰出青年的名誉。
开价不合适闹得不愉快,怕留下不好印象。
这年轻人能量不容小觑,处理不好,怕影响以后的相处。
“小潘,你认为应该奖励多少才合适?”
他把球踢回到潘大章脚下。
能够在官场混迹多年,都是有一定城府的。
“齐总,我看那神像上单单镀的几层金,估计都值不少钱吧?”
潘大章才不跟玩什么深沉,他笑嘻嘻地问道。
在旁的柳梦秋几人听了都暗自吃了一惊。
这小潘好像一点都没给齐老大面子,直接跟他讲价来了。
“哟,小潘还是行家。”
齐建科也一愣。
竟然还知道那神像上面镀金的价值。
“镀金?神像上还镀了金,有这回事吗?”
他故意装糊涂。
“在神像上镀金,是历来寺庙留下来的传统,据记载三尊神像曾经镀边三次金,每次都耗去上千克纯金量。”
陈树军解释说。
齐建科无语了。
“唉,关键时刻你不会不说那么明白。三次镀金就三千克了,差不多一百盎司了,按市场行价,差不多三十多万元了。”
潘大章高姿态地说:“齐总,这样吧,也不要说三千克镀金和神像本身艺术的价值,每尊神像奖励我一万块就行。有了这三万块,以后我读大学的费用也不用父母操心了。也算是我为新建的寺庙做了份贡献。”
我要你价值的二十分之一做报酬,也不算是狮子大开口吧?
齐建科考虑片刻,点头说:“小潘要求的不算多,老陈你就负责处理这件事吧。”
陈树军:“要么现在我就跟小潘去把三尊神像拉回来?”
潘大章:“现在去也行。”
陈树军于是跟他约好,去单位叫司机开个货车,即刻去月舟村。
潘大章回五金店的路上,恰好看见酒厂对面住的邹树荣开着一辆货车。
他叫住了他:“舅舅,你怎么有一辆货车,可不可以借来拉几件东西?”
邹树荣也看见了他。
“我货车借给你,你也不能开,你又没有驾照。”
潘大章把驾照亮给他看。
“我开车都差不多半年了。”
邹树荣看了,笑道:“大章鬼灵精怪的,小看你都不行。这车是酒厂的,我也是借来拉了一车货,你准备用来拉什么?”
潘大章:“我去峡山镇拉几根木头,五米多长,所以只有这种货车才行。”
邹树荣:“行,那你开车吧,回来时帮他油箱加满油就行。我明天再还回他酒厂都行。”
他下车把车钥匙交给大章,骑上大章的单车回家。
潘大章开上货车回到五金店,把杨石头和潘云田都叫上。
“你们跟我去做一笔生意。”
两人都一脸懵圈。
“离晚饭时间不远了,还有什么生意可做。”
这时温小芹也放学回来了。
他让她也跟着去。
“三尊神像有着落了,一尊奖励一万,共三万块进账。”
“你开货车去帮他们拉神像回来?”
“他们自己去拉,我开货车去拉木头。”
“哪里又有木头拉?”
“你跟我去了就知道了。”
十几分钟后回到了家里。
“先去煮晚饭,吃了饭再去买木头。”
不久,他就看见陈树军跟一个司机开着一辆小型货车出现。
他把两人带进庭院。
陈树军睁圆了眼睛:“哇,小潘家还有一栋这么豪华的别墅?”
你爸难道是地区的大干部?
“今年刚起的,一般般吧。”
老爸刚从碾米房收工回来,他介绍说:“我爸是铁珊笼矿退矿工人,现在回家了也不愿闲着,搞了个碾米房干。”
他把陈树军带到客厅,三尊金碧辉煌的神像就摆在客厅。
老妈每天早晚都烧香,晚上油灯一直点到天亮。
“这神像放在你家,还敬奉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