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柳东生:“柳总,你想去那个区域挖?”
黄屋岭有四五十个民窿,老鹰嘴岭也有三十多个民窿,这两个区域不是说挖的人多,就没有矿挖了。
相反,他在老鹰嘴岭和黄屋岭都转了一圈,发现依旧有几个矿砂储量不错的点,没有人幵窿。
当然龟背岭更多一点。
“龟背岭也有人开民窿了?”
柳东生开始也是被大章在老鹰嘴连开五个民窿都是富矿所震撼的,每个窿每天都差不多上吨的矿量。
发大财都不用多长时间。
“其他人还没有,不过明天开始,我有五个民窿在同时开工。其实老鹰岭跟龟背岭都差不多,黄屋岭也一样,都有储量不错的矿。只是他们没有选到正确的点。”
黄屋岭几十个民窿,其实也有一部分的人是发了小财的。
老鹰嘴岭也一样。
柳东生想了想说:“我去龟背岭吧。”
他心里想的是:既然你大章有十足的把握,那么在龟背岭这边,毕竟挖的人没有这么多,更多选择的余地。
“那就去龟背岭吧?”
到了龟背岭,他又问他:“你认为多少米可以见矿的好?三个选项,25米,35米,40米?”
象小学主做算术题一样。
可是柳东生并没有快速给出答案。
“25米、35米、40米的各怎样?”
潘大章想了想说:“25米见矿那个窿,开始有半个月时间有一定量的富矿,一个月出五六吨矿量,没问题。挖上大半年时间逐渐消失。
35米那个见矿后会一直保持平稳出矿量,可以挖够十个月时间,一个月也是五六吨的量。
40米见矿那个,可以挖一年半,见矿后也一直保持稳定。”
前世这三个民窿挖了多长时间,他是有记忆的。
挖砂佬开一个民窿,只要还可以从里面挖出矿,肯定不会轻易放弃,毕竟前期投入了一定的资金。
就像现在柳东生听完大章介绍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四十米见矿的点。
虽然是挖上四十米才见矿,但是挖矿周期长,可以挖上一年多,等于25米那个的三倍。
相当于挖了三个民窿。
只要稍有经济头脑的人都会选。
潘大章点头:“柳老板还是很精明的。”
几人朝山脚走去。
“我一点都不精明,我投资的钱都是通过关系贷款来的,现在干了大半年了,本金一点都还没还,我天天都愁得要死。”柳东生叹息着说。
“你银行既然贷着款,为何不选择那个25米可以见矿的点?”
“多挖15米也就是一个礼拜的事,也是多投资几千块,但是长远来看更划算。虽然经济压力大,但咬咬牙挺过去就好了。”
潘大章带他走到一处岩壁下。
“你沿着水平线一直挖下去,别拐弯就行。”
这里离公路近,运输也方便。
取水洗砂也省事。
“这个位置好,我等下就安排人来这里开挖。”
他对许静金说:“许老板,麻烦你通知我弟带挖嘴来,先在这里搞个开工仪式。”
他怕不来这里开个头,其他人捷足先登了。
许静金见几帮挖矿工人都到了。
温少华和许卫华正在安排他们在规定的点,搞个开工仪式。
二个管工五帮人也不够分。
所以他们三人都要去帮忙。
温小芹主动说:“我帮你去叫人。”
黎金龙去购买了五串鞭炮,包括香烛,还买了五只大公鸡。
新窿开挖都要燃放鞭炮,点上香烛,宰杀一只公鸡。
然后用铁锄挖去外面浮土,开出一个民窟的形状。
十几个人齐动手,很快就挖进了一米多深。
安排人去搬木料,各种材料,在窿口平整出一块空地,搭建临时工棚。
第二天开始,两帮人轮流换岗,一直挖到坚岩的岩石层,才凿眼填炸药爆破。
潘大章也主持了一个民窿的开工仪式。
山脚下温小芹把柳芳四五个人都叫了过来。
一般情况下,新民窿开挖时,女人最好避开在现场。
所以柳芳跟温小芹找到了潘大章。
“小潘大老板,为什么我们女孩子连在开窿现场看都不行?”
潘大章:“在我这里没有这个规矩。”
柳芳:“假如我有钱的话,也来跟你承包挖一个民窿,你肯不肯租?”
潘大章:“你只要付得起租金,随时我都租给你。”
说实话,民窿挖矿这个工,女人真的无法适应。
民窿里面窄小的空间,空气也不流畅,一出力便是浑汗如雨。
上班时穿一身干燥的衣服,下班时一身衣裳连短裤都是温的。
水靴里也全部是汗水。
不戴安全帽很容易把头磕伤,戴着安全帽吧,额头上,头发间汗水不停地流。
工作面上挂两盏电石灯,巷道里十米左右放一盏油灯。
凿炮眼时掌子面上只能站两个人,一人扶铁纤,一人抡铁锤。
必须配合默契,不能出差错。
往往两人配合的都是多年的老伙计。
凿好炮眼,然后是装填炸药雷管,爆破后,开起小型排风机,将民窿内浓烈的炮烟排到外面。
扒矿工推着小轮斗车进去。
一车一车把矿车和废土拉到窿外面。
一天两个工序,每次炮破崩下一米左右是标准的。
熟练的师傅能够把民窿爆破得方方正正,不会浪费一点空间。
遇到松土层就要用木头支护加固。
安全问题一点都松懈不得。
民窿由于空间小,很少出现冒顶塌方的事故,但是小伤事故难免不断。
在前世,潘大章了解得方方面面,就差没有投资去开窿。
四点多,他带温小芹又回到铁珊笼矿。
温小芹把从家里带来的红菇交给姐姐,一起动手煮了晚餐。
回到俞督时,已经是八点钟。
洗涮后,两人去逛夜市。
天气己经开始炎热了。
街上行人都穿上了短袖衣,很多年轻女孩穿上了连衣裙。
广场上聚拢了许多人。
两人往广场方向走,看见前方蓝球场边上,三四个青年男子围着一个中年人在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