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凤仙身上的情况就是那样，并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地方。

黑袍人虽然是某位“天外仙人”的分身，但也不可能对“灵寰界”的情况尽皆知晓，关于“天凤族”的存在，他就不知道。

这里需要解释一下的是，高阶修士们所祭炼出来的分身大多数分为两种。

一种是纯稡用来增加战斗和保命能力的分身，这种分身没有独立自主意识，可以视作一件特殊法器，所有行动都受到本体意识的指挥行事。

也就是说，这种分身，相当于一个百分百听命于本体的死士打手，主要作用就是帮忙趟雷。

它和傀儡兽的区别，大概就是无须灵石催动，可以和本体共享法器使用权，能够修行施展各种法术神通，还有替死和伪装身份等多种功能。

而第二种分身，就是黑袍人这种具备独立自主意识的分身了。

高阶修士在祭炼这种分身的时候，会将一部分相关记忆复制出来注入分身意识中，变成分身自己的记忆，并绝对掌握这种分身的生死，需要的时候，随时可以将这种分身变成第一种分身。

而这种分身因为具备着高阶修士的记忆知识，可以代替高阶修士做许多事情。

比如一个大门派的掌权者，他平时的时间都需要用来修行，没时间处理那些门派杂务，可让下面的人去处理那些重要事情，他又不放心。

这时候，他若是祭炼了一个具备着独立自主意识的分身，把自己处置各种门派杂务事情的经验记忆复制灌输到分身体内，就能让分身代替自己处理那些杂务了。

还有如昆虚界这般一个秘境，需要一个足够强大又值得信任的存在长期守护，使用黑袍人这种分身无疑就是最好的选择。

而这种分身因为只复制了本体一部分记忆的原因，当然不可能如其本体那样见闻广博，知晓诸多事情。

不过因为具备着独立自主的意识，哪怕此前并不知晓的事情，只要见识过，有人对其提起，黑袍人以后也会知晓了。

如果他以后还能见到本体，本体也能通过特殊的秘法与他进行记忆传输，完全获得他的所有记忆。

因为分身具备着这样的种种好处，高阶修士们只要懂得分身祭炼之法，又能找到合适用来祭炼分身的材料，几乎都会祭炼分身来丰富自己的手段。

不过在周阳看来，既然昆虚界都存在几万年了，也没见黑袍人的本体回来将他收回，可见他的本体要么是已经根本不在意他这个分身，要么就是已经陨落了。

前面说过，高阶修士有祭炼分身保命的传统，一些高阶修士祭炼出分身后，会将分身雪藏在一处无人知晓之地，然后留下后备“复活”手段。

若是其有朝一日高阶修士不幸殒命敌手，便可通过后备的手段，意识在分身的身上重新苏醒“复活”。

这种手段，其实和天煞尸王那位前身“黑煞真人”把自己祭炼成“通灵僵尸”的手法如出一辙，只不过要更为高级许多。

不过这种手段对寿元耗尽的修士无法起作用，因为修士的寿元并非只与肉身相关，还和神魂息息相关。

周阳有理由怀疑黑袍人其实就是那位“天外仙人”的后备手段之一，只是那位“天外仙人”可能半途出了什么事，没有来得及启用这个备用手段，或者已经用不上这个备用手段，主动舍弃掉了。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黑袍人现在从某种意义上而言都“自由”了。

这大概也是他会留下周阳二人的原因。

当然这一切都是周阳心中猜测，并未得到证实。

回归正题。

却说黑袍人在通过姜凤仙的解释，弄清楚她身上的情况后，便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陷入了沉默状态中，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而周阳和姜凤仙见到这种情况，也不敢打扰对方，二人彼此对视一眼后，便耐心等待了起来。

如此等待了接近一个时辰后，黑袍人才像是想清楚了什么一般，忽然看着二人说道：“既然本座问了你们两个秘密，现在就给你们两个提问的机会，只要本座知道的，绝对不会隐瞒。”

原来这就是他刚才所谓的好处么？

周阳微微有些失望，他还以为黑袍人会给些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呢！

不止是他，姜凤仙同样如此。

“可否让晚辈二人商议一下该如何向前辈提问？”

周阳鼓起勇气主动问了一句道。

“可以。”

黑袍人声音依旧淡漠如故，并未因为方才周阳二人的配合而有所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