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我?”沈悸抬头,桃花眼漆黑如墨,挟裹冰霜,透着阴森:“你敢说你当年给我订娃娃亲的时候,是为了我?”
“你……”
“好了!”
眼看丈夫要被儿子激怒,秦晓曼连忙走到两人中间,劝沈悸道:“论身份席九当年是最配你的,她父亲为救你爸牺牲,沈家不做点什么,会被人诟病的。”
席家生了九个儿子,才有这么一个女儿。
命根子似地。
所以当年提起娃娃亲,看着席家那唯一那精雕玉琢地女娃娃,谁也没反对。
可谁想,那瓷娃娃长成了灾星?
“这些年,我们一直在想办法退婚,你也是知道的,你爸就算一向重恩,在这件事情上,也是向着你的,今天这明明可以退,你说你这摔了玉佩……”
“不摔等着继续被席家耍吗?”沈悸冷笑。
沈重山深吸一口气:“你有自己想法,我不管,但你何必纠结那一块玉佩?”
“咳咳咳……”
沈悸突然一阵咳嗽,激烈的腰都弯下去了。
闻青时连忙给他递水拍背。
“行了!”秦晓曼顿时心疼起来:“摔都摔了,你们父子俩救别吵了,至于退婚,之后再想办法,悸儿,你快回去休息。”
沈重山哼了一声:“你就惯着他吧!”
“我就这一个儿子,”还身体不好,现在全靠药吊着命,能活几年都不一定,秦晓曼怒目圆睁,有些泛红,直接冲着他吼:“我不惯着他惯着你吗?”
“你这……”
沈悸的病,是沈家的痛。
看着他那苍白的羸弱模样,听着那刺耳咳嗽声,沈重山最终一声无奈叹息,放软了声音:“你好好养病,退婚的事我再想想办法。”
“青时,沈风,”秦晓曼吸了吸鼻子,笑的勉强:“快带悸儿回去休息,别再受凉了。”
沈青时扶着人回后院。
把人外套挂屏风上,伺候着他躺下,才开口问:“你怎么确定玉佩是假的?”
沈悸恹恹道:“不确定。”
沈青时一愣:“那你摔……”
沈悸薄唇有些发青,气息寒凉:“依席素反应来说,玉佩的确是假的。”
真假又如何?
他就是要摔。
席九以前拿沈家耍着玩,现在出了场车祸,就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次真心要退婚?
呵!
他就偏不让她如愿!
——
席家。
城堡,书房。
席九俯身在书桌前,拿着毛笔在画什么。
白秋看了一眼,是一些符号,很诡异那种,花里胡哨的。
“你……”
“咔嚓!”
她刚想问席九到底要画什么,窗户突然一声响,被从外头打开,一道黑色身影跳进来。
她吓一跳,伸手就去抓最近能防身的东西。
孟澈扯下口罩:“是我。”
白秋:“……”
席九看了眼孟澈,朝白秋一抬下巴:“你先出去。”
白秋带着防备:“那你……他……”
席九命令:“出去。”
白秋拧了下眉,还是默默退了出去,反正席九出事找不上她。
她小声嘀咕:“最好给席九来一刀……”
屋里。
孟澈风尘仆仆的,直接端起茶壶往嘴里灌水。
席九把最后半个符号画完,淡淡道:“有门不走,还想被兽夹捕吗?”
席家庄园里有监控,捕兽夹抓贼,一抓一个准。
孟澈:“……”
习惯了。
他摸了下鼻子,放下茶壶:“黄龙镇的确落了东西,我从那边村民嘴里打听到的,高价买了两张他们偷拍的照片,发给你。”
席九打开聊天框看图。
很模糊。
但隐约可以辨别出,焦土,废墟,还有一抹银色。
孟澈道:“他们说东西落下两个小时不到,就被一伙人给运走了,我顺手查了,是迦南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