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康康又叫了一声。

傅景深这才放下笔，转过身来，刚好跟站着的康康平视。

“怎么啦？”

“我刚才拿给你的照片是干妈。”康康小手指着平板。

傅景深皱着眉将平板拿过来，仔细瞧起来，但他看到不是脸，而是衣服、身形和手。

康康看着他的眉头越皱越厉害，跟他解释：“我ps换了脸。”

父子俩就这么无言对望半天，什么都没说，又好像在无形中交流了许多。

“你，”康康欲言又止。

傅景深本来绷着的神经蓦然放松下来，又使劲揉了一把康康的脑袋：“想问什么就直说。”

康康一边整理着自己凌乱的发型，一边抗议地看着傅景深：“爹地的脸盲症是先天性的吗？”

傅景深摇头：“是十岁的时候，意外受伤导致的。”

停顿了一会儿，康康才继续问“妈咪她知道吗？”

“我没特意瞒她，”傅景深又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不过，你是家里第一个发现的。”

康康晃着小脑袋左右瞧了瞧傅景深：“爹地就没有认错人的时候吗？”

“开始的时候会经常认错，不过借着受伤不愿意见人，发脾气，没有被人发现端倪。”傅景深说起那些久远的日子一派轻松，让人根本就想不到那对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是怎样的难捱。“后来，基本重要的人，基本不会认错。”

至于不重要的人，以傅景深的身份地位，不认得也很正常。

“你是靠什么来认人？”康康的小脸挂着一丝好奇。

“声音和外形。”傅景深指着自己的耳朵炫耀，“我的耳朵可是堪比超声波的～”

康康看了看傅景深跟他和安安都长得很像的耳朵，若有所思地点头：“怪不得～”

傅景深看他这副模样有些好笑：“怪不得什么？”

康康不答反问：“光凭声音和外形，爹地就能轻易地认人，从来没出过错？”

脸盲症一般分为两种，看不清别人都脸和对别人的脸失去辨认能力。据康康分析，傅景深连脸部线条都看不出来，明显是属于前一种，而且还是比较严重的。

傅景深的表情变得有点复杂，看起来凝重里透着些许忧伤：“有一次，我因为太着急，错把别人当成你妈咪了。”

“爹地。”康康这一声喊得奶声奶气，有点像安安软软糯糯的样子，他一边喊着，一边上前一步抱住傅景深。

感觉到温热的小手抱住自己的脖子，傅景深的思绪从回忆中抽离出来，这么躬着身子不舒服，他顺势将人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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