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只是有些难受罢了。”

他朝叶音仰眸歉意一笑，“哥哥不会耽误阿音的，我过会儿就去吃药，一时忙忘了，阿音去做自己要做的事吧，不用顾忌我。”

叶音握着手机的手指缩了缩，她有一瞬间怀疑这男人是故意的，但对上对方苍白的面容、真挚的眼神，却觉得自己肯定是比对方病得还严重，都病出疑心病来了。她略微沉吟了一下，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比脑子还快地放在人额头上，她对上程予难得错愕的目光，忍住尴尬强装镇定道，“看你很虚弱，看看是不是发热了。”

程予摇摇头，一副好脾气的样子。

叶音放下心来，没发热就好，她不是个犹豫不决的人，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想好如何取舍，她给南礼回复：【抱歉，今日有事来不了了，改日我请你如何？】

南礼回复得很快：【不必。】

叶音一愣，对方下一句紧跟而来。

【下个月我生日，你可以来吗？】

叶音一顿，原主确实是不去参加任何人的生日，除了自己和她喜欢的程予（虽然程予不过生日，但不影响她乐此不疲地买蛋糕买礼物），但如今自己毁约，便是对方换个要求，不过分也是应当答应的。

少女未曾遮掩，程予便清晰看到了聊天对象，他漫不经心地想：放弃吧南家的人，她是不会答应你的。

而下一秒，他就看到少女敲击手机，干脆利落点了发送。

只一个字。

【行。】

程予心沉了沉。

叶音抬起头，就看见对方意味不明的神色，她没太在意，以为是胃痛，想了想，就点了原主最喜欢的一家菜，也不远，大概二十分钟的时间就会到，而在这之前——

叶音收起了对方放在桌上办公用的电脑和文件，严肃道，“你不要乱动，我等会儿就过来。”

程予应了一声，尾音愉悦而克制。他看着少女纤细的背影，心情却开始慢慢好转，阴转多云。

他的目光漫不经心地落在少女遗忘在桌子上的手机页面上，微微一笑。

博人同情又如何，使些手段又如何？

他早年无人可靠，能走到如今的地步，也是靠着自己稳固的。

幼时的孤儿院、备受“叶音”厌弃的叶家别墅、学校里的冷眼相待......

嫉恨、害怕、仇视、无妄之灾，他一个不落地踏了过去，不能打倒他的，只会成为他的垫脚石罢了。

他从小就知道，想要什么，就要不择手段去争取。

没有人会帮他。

至于眼前的人——

又怎么可能逃出他的手掌心呢？

他微笑，好像之前那些念头都与他无关，矜贵得仿佛不染尘埃，叶音从楼上下来就看到对方如此的微笑，纵然不是第一回见到了，还是短暂地被惊艳到。

她拿起手机时顿了顿，程予便垂眼看她，声音温和，“怎么了？”

叶音摇了摇头。

是她的错觉吧，怎么感觉手机的位置似乎变动了一下？

她看向温和看着她的程予，为自己的怀疑感到耳热。

门铃响起，应该是饭提前到了，叶音抢着去开门，打开门却僵在原地。

青年温和疑惑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怎么了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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