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昕：……

她的剑气又开始了。

“别闹。”

剑气这才不调皮，剑慢慢变大，两人便坐了下来。

慕昕有些慵懒地靠在翟宵的怀里，“和神魔两界比起来，人间热闹许多，我们慢慢飞，你看到喜欢的地方，我们便下去看看。”

山川海流，日月星河。

有大片的庄稼地，有茂密的森林，有涓涓山泉，有成群结队的牛羊。

有华灯璀璨的十里长街，也有荒无人烟的贫穷之地。

有锦衣玉食享尽荣华富贵之人，也有为了一日三餐汲汲营营的普通老百姓。

“可生活富裕的不过尔尔，大多数人都只是像普通挣扎在泥潭里的杂虫一般，不值一提，也改变不了命运。”

翟宵一开始还会“多管闲事”，他想去帮助人，一次又一次之后……

如今他静坐在剑上，已经两日没下去过了。

“姐姐，上次我帮着陈家村庄斩杀了那个土匪头子，你是故意没告诉我，那里其实官匪勾结，所以在官府找上门只稍作威胁时，那些村民还是没多少犹豫地便把我出卖了，要以我这个救命恩人的命换他们往后也并不会安生的安生日子。”

“我不怪他们，若换成以前我一定会伤心的，可是现在我明白了。”

“这世间的对错总是相对的，我做了好事，不见得就会带来好的结果。把我推出来的那个人，也只是一个太过爱自己孩子的母亲，她可以被人唾骂，也可以被人同情，任何人都能说出他的道理。”

翟宵看着慕昕，“这段时间你只是陪着我什么都不干预，任由我做我想做的事，就是想让我自己明白，我的善心在没有足够的能力的支撑之下，渺小得如同沧海一粟。”

“不……你想告诉我的其实更多。”

“比如湘城街角的那家肉包子真的很好吃，凉雨县那条镇县之河里抓出来的醉鱼真的很肥美，还有那个送我梧桐叶的小男孩，被人骗了无数次钱财下一次还会傻傻上当的富家公子哥……而这凡间的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活着。”

“我也该找到自己的路。”

慕昕并不想给翟宵讲道理，说实话，她并不想管这苍生是苦是甜，她可以足够自私。

但她要让翟宵做这天下间的主宰，就要带他来见识见识他往后统领的天地到底是何模样。

慕昕往下指了指，“我们到紫巅皇城了。”

这里是凡间最高权利的象征，是大多数人心之向往的净地，也是最波谲云诡藏污纳垢的地方。

慕昕揽过翟宵，将额头抵在了他的额头上。

一些纷杂的场面、话语争先恐后地朝翟宵的脑子里涌去，他好像参与了无数人的人生，也好像见证了这座王城的更迭，又好像只是站在街上看了一出出戏。

好像只过了一瞬间，但又好像过了很久。

再睁开眼，翟宵发现已然过去三日，他的眼神不再稚嫩如初，变得愈发深邃了起来，增添了不少岁月的痕迹。

慕昕显得有些疲惫，整个人窝进了他的怀里，“我需要睡一觉。”

动用这天地间的能量让翟宵一观这紫巅皇城的沧海桑田，确实累到她了。

话音落，慕昕就沉睡了过去。

翟宵把慕昕搂好，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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