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翎觉得有些奇怪。

这个时候，“啪”的一声，生姜倒了书桌上。

祂开始左右摇摇晃晃的，似乎想站起来，可是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程翎把祂扶了起来，让祂靠的掌心上，又凑了前去，嗅了嗅。鼻息落生姜上时，说时迟那时快，生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离开了程翎的手掌，又是“啪”的一声，翻了个面倒了书桌上。

……看起来好像有些害羞。

程翎犹豫了，问：“是宛城吗？”

的印象里，只有宛城是个柔柔弱弱且容易害羞的城灵。

众城相聚，只有宛城会躲角落里，别的城跟祂多说一句话，祂害羞得红了张脸。化成人形时，总是柔柔弱弱的，仿佛来了一阵风能将吹倒。可也是这么柔弱的宛城，那一场不见天日的邪魔大战中，第一个献祭了，护住了宛城土地上的所有生灵。

但宛城是南边的城市，那儿终年不见雪。

程翎又问：“你能说话吗？”

生姜躺书桌上，一动不动的，忽然冒出了一股黑烟。

程翎又问：“是只能冒烟的意思吗？”

生姜又冒了股细细的黑烟。

程翎若有所思地说道：“是的话，你冒一股黑烟，不是的话，你冒两股。”

生姜冒了一股黑烟。

程翎又问：“你能从生姜里出来吗？能的话冒一股，不能的话冒两股。”

生姜冒了股黑烟。

程翎努力翻译生姜的语言，半晌，问：“是不想从生姜里出来的意思吗？”

生姜冒了一股黑烟。

程翎又问：“你是墨城吗？”

生姜冒了两股黑烟。

“鼎城？”

又是两股黑烟。

程翎把所有的城都问了一遍，生姜都是冒两股黑烟。这令程翎有些诧异，明明是熟悉的城灵气息，可是不是当年认识的城灵？难道是国的城？

程翎问：“你是华国的城灵吗？”

生姜冒了一股黑烟。

程翎顿觉奇怪。

……没道理啊，华国上没有不认识的城灵。

似是想到么，程翎说道：“我苏醒，世间过了许多年，沧海桑田，人类也能填海造地，你是来出现的新生城灵吗？”不等生姜冒烟，程翎又否认了：“不对，你太弱了，哪怕是新生的城灵也没有这么弱。”

生姜开始疯狂地冒黑烟，一股接一股的。

程翎愣了，问道：“你是因为我说你弱，你生气了吗？”

生姜冒出了一股黑烟。

程翎顿觉好笑，可心里还是觉得奇怪，但仔细一想，当年那一场邪魔大战，华国之上的一众城灵都献祭了身，连也以为从此化作土地的春泥，不会有复活的时候了。可一睁眼，竟作为人类的孩子出生了。

能作为人类的孩子出生，并继承了城灵时的能力，还拥有所有记忆，那么，其他城会不会没有那么幸运？

比如眼前的生姜。

祂身上熟悉的城灵气息倒也不像新生的城灵，像是当初献祭了的城灵，可当年献祭了的城灵那么多，生姜连话都不会说，还只会冒烟，也没判断出祂究竟是哪一座城。

不过与同类再次想见，程翎还是很高兴的。

问：“你是不是想不起大部分以前的事情了？”

生姜冒了一股烟。

果然如此。

程翎安慰生姜：“没关系，你我身边待着，如今这个世间很好，灵气浓郁，邪魔也早消散。以我带你吃香喝辣，帮你找回记忆，再送你回你的城，好不好？”

程翎扶起了生姜。

生姜用头部轻轻撞击程翎的手指头，冒了一股黑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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