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崇月将夏皎的筷子压下去,他自己拿湿巾擦拭手,对宋萧说:“白女士年纪大,糊涂了,我不爱吃甜食,东拿回家里是浪费。刚好,你现在觉着礼物重,不用搬过来。”
这话说得稍微重一,宋萧笑一下,面『色』如常,并无异。
于昙明显不怎么欢迎不速之客,她心高傲,不打算给两位“客人”准备碗筷。
宋萧手指点着桌面,换了话题,对夏皎:“嫂子,你瞧,总监还舍不得你。”
夏皎说:“能所有的丈夫都这。”
这说着,她看着温崇月脸『色』稍霁。
嗯,夏皎在心里悄悄给自己打一个对勾。
就是这。
确认夫妻份,似乎能让温老师开心。
宋萧说:“是呀,新婚夫妻嘛,能解。”
其实个人没什么共同话题,夏皎不擅长和不熟悉的人聊天,温崇月和宋萧没什么聊的,这一来,反倒是宋萧和夏皎慢慢谈起来。宋萧『性』格活泼,动提起于昙院子里的植物花草,夏皎聊了,茶喝了两杯,于昙和白若琅终于来了。
于昙捏着鼻根,声音断断续续飘来:“……不能,小林的事和你们没什么关系……怎么,你们一个个娶比自己小二多、多岁的人就行,我就不能找比我小二多的男友了?先整好自己家的糊涂账再过来和我说,至少我没狠心丢下孩子多年没管。”
白若琅说:“你哪里知我的难处。”
“我看你过得挺好,”于昙说,“恭喜你啊,有人牵挂你几年,你还是能继续舒舒服服做富太太。”
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白若琅微笑着和温崇月、夏皎告别,宋萧站在她侧,月『色』皎白,她们的影藏在玫瑰花叶影中,像是被鲜花吞噬。夏皎神『色』有怔忡,没有明亮灯光的地方,白若琅保养得宜的眼睛藏不住的衰老,眼角依旧皱纹横生。
于昙的心情明显不太好,两人走了后,她要求温崇月过去,有话要对他讲。
温崇月拉着夏皎的手:“您现在说就好,皎皎不是外人。”
于昙犹豫片刻,又坐下来。
坦白来讲,夏皎对温崇月的原生家庭并不怎么了解。于昙说的时候,温崇月就握着夏皎的手,夏夜清凉,夏皎了一手的汗,她觉着有羞赧,感觉似乎弄脏了温崇月的手——他并不介,仍旧握着。
于昙说了很多,建议温崇月少和白若琅联系,她明显被白若琅弄到烦躁不安,中间宽慰夏皎,不必对方——温崇月包括他的亲人这边,都很喜欢夏皎,不要在乎其他人的看法。
离开的时候,夏皎还能听到于昙给温崇月的父亲打电话,语有不开心:“早和你说过了,别和她联系。她当年敢不闻不问多年,你怎么觉着她会……”
后面听不清楚了,夜风温柔,信步过竹林,枝叶婆娑,温崇月忽然说:“皎皎。”
夏皎:“嗯?”
温崇月问:“如果刚才我真的去帮宋萧,你怎么想?”
夏皎说:“很正常啊。”
她听见温崇月叹口。
他说:“以用你的小脑壳认真地想一下吗?你不会生?”
夏皎揣摩着:“嗯……大概生一点点?”
温崇月问:“什么?”
夏皎想了想:“想不起来原因……但我觉着你不能帮她,所以这个假设毫无义。”
温崇月不说话了,他的手压在夏皎的脑壳,轻轻地『揉』了『揉』。
夏皎问:“你在做什么?”
温崇月说:“想办法把你这个漂亮小脑袋里的水吸来。”
夏皎:“……”
夏皎真没觉着这是一件什么大事。
温崇月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更何况,倘若温崇月和对方真的有,当初就不会了拒绝这份婚姻而选择她。
夏皎从来不是一个贪心的人。
温崇月总结的很对,只要她不去做,就不会失败;同,只要不去给予希望,就不会被失望伤害。
说她懦弱好,说她畏惧好,夏皎承认自己就是一个发育不完全的笨鸵鸟,大部分时间都将头埋在温暖的沙子里面,呼呼噜噜地晒太阳。
惜温崇月并不想让小鸵鸟晒太阳,拎着屁股压下去,噼里啪啦一顿爆炒。
温崇月的确适合做一位老师,羞人的话一句一句地教给夏皎,要她说来。以前不知温老师课这么需要学生的反馈,如今清楚了,温老师在某时候必须要她发声音,要她重复两人彼此拥有。
论起实战,两个人的差距很大很大,如果要有个比较,那就是温老师已经高速路飙车了,夏皎还在幼儿园坐摇摇车唱爸爸的爸爸是爷爷。
除此之外,倒是没有其他。温崇月往死里折腾一番后,次日仍旧系围裙,在厨房中准备早餐,将便当盒放进她班时用的小背包。
郁青真重新回来班,她的心情变好许多,甚至还动向高婵打了招呼,让高婵心里惴惴不安,悄悄地问夏皎,该不会是幻觉吧。
不是幻觉。
郁青真一整天都表现得分温柔,下午时候还动请了『奶』茶。夏皎在整花材的时候从其他人口中得知了郁青真心情愉悦的原因。
原来是坠入爱河了。
高婵心情好,下午时刻,挑剔的年龄差夫妻过来,唐女士明显还有不满备选方案,准备斥责的时候,唐先生说:“我觉着她们选的花不错,很漂亮,很衬你。”
唐女士有不安:“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