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只是凑巧,叶秋桐心里想着,可本能驱使他重新返回,去找李菲然。
他掏出手机,没有联系秦译,总裁现在还在包厢里谈生意,没有确定之前不要惊动他,叶秋桐把电话打给了秦译带来的保镖。
叶秋桐让保镖赶紧派人下来,这边可能出事了。
他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去,可李菲然已经消失了踪影,叶秋桐看着电梯的数字正在往下,意识到他们还在楼里,迅速从旁边的安全通道下楼。
叶秋桐一边下楼,一边给酒楼经理打电话,果然酒楼的系统没有故障,他让经理赶紧命令保安,别让任何人离开酒楼。
但经理只是一个劲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叶秋桐只能说有人出事了。
经理不断盘问:“谁出事了?出的什么事?是在我们这里出事的吗?”
叶秋桐心里骂了一声,没有工夫解释,直接挂断电话。
眼下他争分夺秒,一点时间都不能浪费,要是李菲然真的被带走了,叶秋桐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
又或许到最后只是一场乌龙,但叶秋桐不敢赌。
最后叶秋桐在地下停车场入口处追上了李菲然。
叶秋桐看到她的情况,浑身血都快凉了。
李菲然被几个男人架着走向一辆suv,她似乎失去了意识,身体软绵绵,脚无力地垂在地上拖行,皮鞋挂在脚尖上,要掉不掉。
那几个人为了掩人耳目,披了一件外套在李菲然头上,拖着她走,看起来像拖着一个醉汉。
叶秋桐很想冲上去救李菲然,但他的理智告诉他,直接上不过等于多一个人送死。
他打不过那几个男人。
叶秋桐躲在墙后面,拍下李菲然的照片,又拍下那辆车的车牌号,迅速给保镖发消息,让他们赶紧到停车场来,眼见着李菲然就要被带上suv,他咬紧牙齿,心思飞快转动。
叶秋桐的眼睛四处观察,他发现这个地下车库可以停电动车,立刻有了主意。
叶秋桐绕到一侧,从后面迅速推倒了一辆电动车。
那些电动车按照区域摆放得有些密集,一辆倒下,其他几辆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接二连三被撞倒,最后哗啦啦躺平一片。
刺耳的警报声此起彼伏地响起,电动车这种一碰就报警的防盗系统太逆天,尖锐的声音扰得人五心烦躁,更不提这么多车一起开始尖叫。
顿时整个车库陷入警报声的狂潮地狱中。
那几个男人吓了一跳,扭头去找声音的来源,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互相对视一眼,加快速度,架着李菲然往车那边走。
但车库管理员被惊动了,他从外面走进来,大声询问:“怎么回事?”
叶秋桐这时才松口气。
只要拖延时间,保证这车不离开这里,其他的事应该没问题。
秦译的保镖马上就到,李菲然就能得救了。
他就不信光天化日之下,法制社会,有人敢明目张胆地绑架。
叶秋桐刚开始思考要不要走出去跟管理员配合把车拦下,就发现一个东西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那东西捂住口鼻。
他猛地吸入一口刺激性的气体,剧烈的眩晕感占据了他的脑袋,他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秦译在酒楼包厢里,耐着性子陪生意伙伴吃饭。
他的两个助理半天没有回来,只不过让他们加几个菜,怎么耗了这么长时间。
今天的饭局比较轻松,合同事先敲定了,也不用在饭桌上谈判,秦译今天只带了叶秋桐和李菲然,以及几个保镖,出行比较简单。
秦译等了一会,准备把保镖喊进来,让他们去看看叶秋桐和李菲然到底做什么去了。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打开,汪德成出现在门口。
秦译皱起眉头。
晦气。
汪德成扫了一眼包厢里的人,冲秦译咧开嘴笑:“大侄子,我听说你也在这里吃饭,立刻就赶过来了。”
秦译在心里把这家酒楼拉进黑名单,面无表情地说:“那还真是巧。”
同桌的人有的认识汪德成,有的不认识,转头询问秦译,这位是谁,秦译没有吭声,倒是汪德成主动自我介绍:“我是汪德成,邦天时鑫的汪德成。”
他一说名字,在场的人都认得了,不管心里对他观感怎么样,生意场上的人永远最会做表面功夫,好几个人站起来留他吃饭。
汪德成大笑着说:“我那边还有客人,就不留下了。”他走到秦译身边,说道,“我主要是来看看大侄子。”
秦译一点面子都不给他,说:“你何必对我穷追不舍,就算你追到我吃饭的地方来了,我也不会让你攀这个便宜亲戚。”
这种话几乎不可能出现在饭局上,秦译在大庭广众下这么说,等于与汪德成撕破脸皮,向所有人宣布时锐与时鑫不睦。
饭桌上的其他人暗中交换眼神,都没有再继续挽留汪德成,不动声色,静观其变。
谁知今天汪德成非常大度,说:“你是晚辈,我不跟你计较。”
他看到桌上的酒,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对几位老总说:“交个朋友,有缘下次合作,毕竟我们时鑫也开始进军新能源,掌握着先进的充电技术呢。”
速翔汽车的事,在座的人都有所耳闻,再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汪德成主动敬酒,几个老总也端起酒杯。
秦译跟着站起来,也倒了一杯酒,拿在手里,看向在座各位,说:“叨扰到各位,我替我父亲的便宜弟弟给大家赔不是了。”
他话音一落,还没等汪德成说话,便一口将一整杯酒干掉。
秦译把秦邦言都搬出来,其他人只能跟着喝酒。
秦译话里话外都在贬低汪德成,时刻提醒他,邦天集团到底是秦家的,容不得他出来造次,恨得汪德成牙痒痒。
此时又生变故,包厢的门再次打开,秦译的保镖闯进来,没有征得任何人同意,便急匆匆走到秦译身边,在他的耳边说了一些事。
秦译脸色剧变。
他沉下脸,对包厢里的人说:“很抱歉,我临时有点紧急的事情要处理,必须离开了,我欠着大家一顿,下次一定补。”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离开包厢。
他离开的途中,汪德成还在那里喊:“到底什么事啊,大侄子,走得这么急,需不需要叔叔帮忙啊?”
秦译理都不理。
等秦译走了,汪德成笑得停不下来,对其他人说:“我这个侄子就是这样没头没尾,大家不要见怪。各位慢用,我也告辞。”
接着,他也跟在秦译身后一起退场,留下一包厢的人面面相觑。
汪德成慢悠悠地从酒楼后门走出去,这个时候酒楼附近的地下停车场正一团混乱,几个男人想带走一个女人,被车库管理员发现,那些人匆忙之间把女人丢下,驾车冲岗逃跑了。
秦译看着几乎昏迷的李菲然,怒气勃发。
李菲然明显吸入了过量迷醉气体,虽然没有彻底失去意识,但已经不知道四周发生的事,只能被人任意摆弄。
两个保镖扶着她,秦译怒道:“报警。”然后问,“叶秋桐呢?”
保镖说:“叶秘书通知我们到这里救李助理,但等我们赶到的时候,正好碰到车库管理员在跟那些人纠缠,李助理就躺在一边。那些人见我们到了,立刻驾车跑了。”
“所以叶秋桐呢!”秦译不想听这些废话,只想知道人在哪。
保镖们只能回答:“还没找到。”
秦译的怒气攀升到顶点,夹杂着浓烈的不安,他闭闭眼,努力让自己的理智恢复,他压低声音,阴鸷地说:“把人给我找出来。”
如此同时,汪德成哼着歌上车,吩咐司机开往目的地。
手下刚才汇报,人已经搞到手了,汪德成很满意。
他故意到秦译的包厢里去放烟雾弹,用年轻人的话来说,是制造不在场证明,秦译得花费一些时间才能想到他身上。
等秦译反应过来已经晚了,足够他把那个漂亮男秘书玩好几遍了。
汪德成早年是混社会的,被秦邦言捡到,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后来严打越来越严,秦邦言的事业也走上正轨,汪德成跟着从良,可骨子里依旧有着对法律的藐视。
而且他的各种手段多得是,最近没机会拿出来用,今天用到叶秋桐和秦译身上,让他非常兴奋。
汪德成坐在车上,忍不住摸摸嘴巴。
不得不说,秦译真会玩,搞个男秘书在身边,他也玩过漂亮男孩,但看起来都没秦译的秘书带感。
在汪德成心里,不管是下属还是手下,跟物件没两样,玩了就玩了,搞废了换一个就是。
他也不觉得搞废一个秘书,秦译能把他怎么样。
汪德成开始迫不及待,催促司机开快点,好早点见到叶秋桐。
叶秋桐醒来的时候,头还是晕的,像身处云端,整个人晕晕乎乎,似乎下一脚就会踩空。
他闭着眼睛调整了一下,才慢慢睁眼。
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看起来像酒店的房间,叶秋桐躺在床铺上,手脚都是自由的,只是浑身软绵绵,根本使不上力气。
他知道自己吸入了麻醉气体,那些药物还在他的身体里发挥着作用。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一盏落地灯亮着,发出昏黄的光,叶秋桐努力扭动脖子,抬起眼,看向窗户。
天已经全黑了,不知道现在几点。
他艰难地伸手去摸身上,发现几部手机全都没了。
叶秋桐喘了口气,思考眼下的境地。
绑架他的应该和绑架李菲然的是一波人,也不知道李菲然安全没有,叶秋桐仔细琢磨之前的事,觉得那些人可能是冲着他来的。
当时那个假侍者开口让他跟着下楼,是李菲然执意要去,那人才作罢,说明他们最开始的目标是他。
既然他已经在他们手里,那些人可能会放过李菲然。
叶秋桐借着昏黄的光,扫视房间,再次确定没有其他受害者,松口气。
然后他开始琢磨,这些人为什么要抓他。
他平时从不跟人结仇……除了渣男和小三,叶秋桐不认为谢飞哲和颜沛有能力召集人绑架他,再说已经很久没有他们的消息了,不会是他们。
那只能是秦译那边的问题。
有人要对付秦译,所以把他抓住。
难道他们的地下情人关系暴露了?有人想用他要挟总裁?
叶秋桐万万没想到自己会遭遇电影一般的情节,紧张万分。
他想不明白他和总裁的关系是怎么暴露的,难道董事长他们把事情说出去了?感觉不像秦家人会做的事。
他也想不到绑架他的人是谁。
做生意哪会没有敌人,但不至于去绑架对方的秘书。
叶秋桐越想越头痛欲裂,他加快呼吸,想加快代谢,用新鲜的氧气把他血液里的麻醉药剂替换出去。
那些事都不重要,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如何逃出去。
叶秋桐正在努力思考的时候,房间的门突然开了。
叶秋桐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门口出现两个人,没有没进来,只是远远看着他,似乎在确认他的状态。
那两人发现叶秋桐没有醒,开始说话。
“汪总马上就到了,他还没醒怎么办。”
“诶,这你就不懂了,不醒弄起来更有意思。”
叶秋桐心里一沉。
居然是汪德成。
汪德成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居然能发现他和秦译的关系。
那两人说了两句便再次关上门,叶秋桐想起汪德成猥琐的脸,心脏揪紧。
他试着活动手指,无声地抬了抬腿。
他的身体依旧没有力气,连下床都很困难。
但他得想办法,不能坐以待毙。
叶秋桐闭着眼睛,养精蓄锐,慢慢地调动肌肉。
他以前练舞的时候,有做过力量训练,知道如何用正确的地方发力。
那些看起来轻盈潇洒的舞蹈动作,其实都是靠肌肉的控制与力量做出来的,没有力气很难跳出好看的舞步。
过了一会,叶秋桐能动了。
他屏住呼吸,从床上起身。
他轻轻地下床,没有穿鞋的脚踩在地毯上。
叶秋桐的四肢很是发软,但他很好地控制了自己,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环视一周,寻找可以突破的地方。
这里除了家具什么都没有,或许他可以找到某些东西向外传递讯息,但那又有什么用,等警察来了,他早就凉了。
他也无法冲出门外,门口一定有人守着,出去也是一个死。
叶秋桐心里慌乱,如果汪德成碰他,还不如去死好了。
倒不是他有什么贞洁的想法,只是一想到汪德成那张猥琐又蛮横的脸,他就想吐,他受不了被那种人那么对待。
他终于可以理解秦译的洁癖,被讨厌的人碰到,光是想想都难以忍受。
叶秋桐镇定心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打量着四周,再次寻找突破口,最后把目光落到那扇窗户上。
秦译的座驾在城市夜晚的道路上疾驰。
车辆的速度很快,即使这么快,也无法匹配秦译心里的急切。
他调看了停车场的监控,看到叶秋桐及时拖住那些人,救下了李菲然,又看到叶秋桐被另一波人迷倒带走。
汹涌的怒火淹没了他。
接着是深深的心疼与恐惧。
电话联络不上,已经报警,可追踪定位需要时间。
秦译一想到小秘书现在可能在受罪,就像刀子在心上捅,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他知道那种感觉。
压抑的黑暗与无穷无尽的折磨,足以逼疯一个人。
宛如一个溺水的人,每次从阴暗森冷的海底想要上浮,就被一只无情的手按住头部,继续往下压,永远无法获得空气与光明。
他不能让叶秋桐也受那种苦。
叶秋桐在关键时刻没有选择逃跑,而是尽自己的全力去救李菲然,他跟那些冷漠的人不一样,他值得被更温柔地对待。
秦译调动了一切他能聚集的力量,在这个茫茫的大都市里,想尽一切办法,寻找他的小秘书。间的门突然开了。
叶秋桐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门口出现两个人,没有没进来,只是远远看着他,似乎在确认他的状态。
那两人发现叶秋桐没有醒,开始说话。
“汪总马上就到了,他还没醒怎么办。”
“诶,这你就不懂了,不醒弄起来更有意思。”
叶秋桐心里一沉。
居然是汪德成。
汪德成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居然能发现他和秦译的关系。
那两人说了两句便再次关上门,叶秋桐想起汪德成猥琐的脸,心脏揪紧。
他试着活动手指,无声地抬了抬腿。
他的身体依旧没有力气,连下床都很困难。
但他得想办法,不能坐以待毙。
叶秋桐闭着眼睛,养精蓄锐,慢慢地调动肌肉。
他以前练舞的时候,有做过力量训练,知道如何用正确的地方发力。
那些看起来轻盈潇洒的舞蹈动作,其实都是靠肌肉的控制与力量做出来的,没有力气很难跳出好看的舞步。
过了一会,叶秋桐能动了。
他屏住呼吸,从床上起身。
他轻轻地下床,没有穿鞋的脚踩在地毯上。
叶秋桐的四肢很是发软,但他很好地控制了自己,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环视一周,寻找可以突破的地方。
这里除了家具什么都没有,或许他可以找到某些东西向外传递讯息,但那又有什么用,等警察来了,他早就凉了。
他也无法冲出门外,门口一定有人守着,出去也是一个死。
叶秋桐心里慌乱,如果汪德成碰他,还不如去死好了。
倒不是他有什么贞洁的想法,只是一想到汪德成那张猥琐又蛮横的脸,他就想吐,他受不了被那种人那么对待。
他终于可以理解秦译的洁癖,被讨厌的人碰到,光是想想都难以忍受。
叶秋桐镇定心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打量着四周,再次寻找突破口,最后把目光落到那扇窗户上。
秦译的座驾在城市夜晚的道路上疾驰。
车辆的速度很快,即使这么快,也无法匹配秦译心里的急切。
他调看了停车场的监控,看到叶秋桐及时拖住那些人,救下了李菲然,又看到叶秋桐被另一波人迷倒带走。
汹涌的怒火淹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