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桐听到这里,明白过来,果然有人在背后捣鬼,只是之前没想到是颜沛,颜沛居然为了讨好秦启帆做到这种地步。
仔细想想,利用舆论耍阴招,确实是颜沛的风格。
叶秋桐有心理准备,暂时还能保持平静,旁边的江丹琼就没有这么淡定了。
江女士竖起眉毛,生气地说:“这人到底是谁,居然敢串通秦启帆做这种事。”
叶秋桐安抚江丹琼:“夫人,现在刚开始,我们再听听。”
江丹琼也明白这点,按捺住自己的怒意,耐着性子继续听隔壁房间的对话。
颜沛还在说着:“我还不是为了你,我希望你能把秦译打败,希望你能当上秦家的继承人。”
秦启帆一直都没吭声,微笑着听颜沛说话,这时候才开口说道:“就你这样的小打小闹,想让我掌控集团,还不够吧。”
颜沛见秦启帆有了反应,露出开心的表情:“当然不够,我知道你们做生意的勾心斗角很复杂,但我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情,我的心意在这里,你看不到吗?”
秦启帆转过头,细长而风流的眼睛里带着戏谑,他说:“看不到,你得说出来。”
颜沛:“……”
颜沛娇嗔地看了秦启帆一眼,说:“讨厌,人家害羞嘛。”
隔壁的两个人同时露出吃屎一般的表情。
叶秋桐心想,颜沛这也太不要脸了吧,为了攀上秦启帆甩了谢飞哲,还做出恬不知耻的事。
他隐隐觉得不止如此,颜沛做这些事还有别的原因。
难道是想报复他?
叶秋桐一愣。
不至于吧,颜沛心眼这么小?还把他们的私人恩怨牵扯到公司。
叶秋桐抿了抿嘴唇,克制住自己的怒气。
秦启帆听了颜沛的话,将手臂搁在沙发靠背上,看上去就像揽着颜沛,颜沛越发羞涩,脸颊绯红。
秦启帆说:“我说了,还不够,对我好的人千千万,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脱颖而出。”
颜沛脸上的红晕褪去一些,他清了清嗓子,说:“秦大少好难应付。”
秦启帆说:“太容易到手,不是很没意思?”
颜沛抿着嘴唇笑:“确实。”他有些得意,“既然我约你出来,自然给你准备了丰厚的礼物,我另有办法对付秦译,但在这之前,你是不是要给我一点奖励?”
两个人在房间里调情,叶秋桐看得有些不耐烦,他看出来秦启帆对颜沛没意思,要不也不可能邀请他们来看戏。
但他不知道秦启帆浪费时间跟颜沛虚情假意是为什么。
就在这时,他们包间的门突然开了,秦译出现在房门口。
江丹琼高兴地喊出来:“阿译。”
叶秋桐则是松了口气。
秦译冲母亲点点头,走到叶秋桐身边,低下头对他说:“不要以为通知我了,我就不会生气。”
叶秋桐心虚地笑笑,说:“事情紧急嘛。”
那时候秦启帆催着他走,但他坚持自己开车,秦启帆拗不过他,便发了定位,让他跟着。
于是叶秋桐一边开车,一边给秦译打电话。
秦译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叶秋桐小心翼翼地双手合十在秦译面前求饶:“秦总,别生气啦,就这么一次。”
秦译垂着眼睛,伸手摸了摸叶秋桐的头发。
江丹琼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跟以前又不一样了。
之前叶秘书对秦译的态度明显带着敬畏,而现在,一个撒娇,一个纵容,哪里还有半点上下级的样子。
叶秋桐为了转移秦译的注意力,拉着他走到两间房之间的窗户旁边,指着隔壁屋子的两个人,说:“有好戏,快看。”
秦译转过头,目光沉沉地看着一墙之隔的秦启帆。
这时候秦启帆与颜沛拉扯了一波,颜沛终于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时锐那边只是阻拦也拦不住,时锐的研发部总会吸纳新鲜血液,不如顺水推舟,把我们的人安插进去。”
秦启帆挑眉:“我们的人?”
颜沛笑着说:“能在时锐的研发部里搅浑水,又能把时锐的情报偷出来的,不是我们的人是什么。”
这意思是要借着时锐研发部招人的时机,安插商业间谍了。
叶秋桐和江丹琼倒吸一口凉气。
“没想到这个小白莲还是个黑心莲。”江丹琼见儿子来了,也不掖着了,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直接出去收拾他。”
秦译没有理会颜沛,隔着单向玻璃看着秦启帆,突然问自己的母亲:“他是什么时候开始一心搞科研的。”
江丹琼怔忡片刻,这才反应过来秦译口里的他指的是秦启帆。
她回忆:“应该是他念博后的时候做出的决定。”
江丹琼和秦译都知道,秦启帆选择深造,正是秦译加入时锐的那个时间段。
秦启帆从小就是学霸,十六岁就读了大学,然后念了个phd回来,但他听从秦邦言的劝,在取得博士学位后进入公司。
可在秦译毕业后,他突然决定继续出国读博后。
他在国外各大研究所镀金归来,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技术精英,某些时候甚至可以称为科学家,与企业家的道路渐行渐远。
母子两想到这里,同时沉默。
叶秋桐不知道他们的心思,本能地察觉到秦译的情绪不对,伸手碰了碰秦译的胳膊,喊了一声:“秦总。”
秦译望着叶秋桐漆黑的眼睛,看到了他眼里的担忧,反过来安抚,说:“没事。”他平静地扭头,继续看秦启帆,“看看他要做什么。”
那边颜沛说完自己的计划,继续向秦启帆邀功:“这样久而久之,时锐的所有情况都掌握在你手里,秦译将不是你的对手。”
秦启帆听了他的话,玩味地笑了笑,说:“你以为做生意是过家家呢。”
颜沛的笑容淡了几分。
秦启帆继续说:“就凭你的脑子想几个计策,就想扳倒秦译,未免太看不起他。”
他露出凉薄的表情:“而且我最讨厌做生意勾心斗角的人。”
颜沛彻底失去笑容,皱起眉头,问:“你什么意思?”
秦启帆说:“凡事有因必有果,你父亲如此娇纵你,把你养成这种性格,他必然也有问题。”
颜沛再次笑起来:“秦主任说什么呢,真爱开玩笑。”
秦启帆说:“不说别的吧,就说你在国外挥霍,购买大量画作,钱是哪里来的。你回到国内后,没有好好搞设计,而是做起艺术品倒卖的生意,你父亲有没有在背后支持。”
他微笑,依旧一团和气,甚至有些温柔:“你这么嚣张跋扈,是谁给你的底气和资本。”
“肯定是你父亲吧,那你父亲的钱又是怎么来的?我想想,招生时有没有收受贿赂,校园扩建时有没有收别人的意向金,批准项目时,有没有给别人开后门。”
颜沛被问得愣住,过了好半天才说:“你在说什么呢,不要污蔑。”
秦启帆轻松地靠在沙发里:“我只是随口一说。”他满脸笑意,“有没有做,天知道。”
颜沛有些动怒,说:“你不愿意听我的就算了,把我父亲拉出来几个意思。”
他向来表面上柔柔弱弱,伪装得很好,从来没有人说过他嚣张跋扈,今天秦启帆这么说,让他非常羞恼。
颜沛冷笑:“我一番好心好意,你不领情就算了,还倒打一耙,就你这样的,活该被你弟弟打压。”
秦启帆听见这种话也很平静,说:“我只是教教你,动心思搞别人之前,先看看自己身上有没有把柄,否则死得最快的是你自己。”
“至于我弟弟……”秦启帆笑得和蔼可亲,“我的家人哪里能让你来坑害?”
他脸上的笑容从亲切变成阴森,细长的眼眸盯着颜沛,眸光甚至可以说是恐怖。
“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打时锐的主意,也不看看自己的嘴脸,一脸蠢相,以为自己厉害得不得了,实际只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罢了。”
颜沛哪被人这么骂过,又气又懵,同时也反应过来,秦启帆根本不想跟秦译对着干,他甚至在护着秦译。
隔壁的三个人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同时沉默着。
叶秋桐大概明白秦启帆的想法了。
秦启帆找来叶秋桐和江丹琼,确实有表态的意思。
他希望从秦译身边的人入手,以一种缓和的方式渗透自己和解的意图。
他不敢直接找秦译,也不敢把事情做得太突然,怕他们会不相信,以为他要使诈,于是如此迂回。
而且叶秋桐估计,他还顾虑着秦邦言和傅家,表面上顺从董事长,私底下喊他们出来听他和颜沛的对话,是在告诉他们对付颜沛的几个思路。
秦启帆不方便亲自动手。
至于愿不愿意接受他表达的善意,秦译已经在这里,就看秦译的了。
叶秋桐看向秦译,他正站在窗边,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叶秋桐知道总裁心思深沉,又不喜欢说自己的想法,只能再靠近一些,默默将自己的温暖渡到秦译身上。
就在这时,隔壁房间突生变故,又有一个人闯了进来。
“你果然劈腿!”那人从门外冲进来,指着颜沛大声说道。
叶秋桐看到这一幕愣住。
为什么谢飞哲会出现在这里?
谢飞哲很生气,他在叶秋桐那边吃瘪,又不敢得罪秦译,只能作罢。
同时他也关注着颜沛的动向,希望找出颜沛劈腿的证据。
颜沛劈腿,他占理,他总该能出一口气吧。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查,他隐隐约约对颜沛劈腿的对象有了猜测,又不敢确定,今天刚好遇到颜沛出门见人,他跟上来,果然被他撞破了两人幽会的场景。
他就知道是秦启帆,颜沛一开始安排送画的事就没安好心。
谢飞哲指着颜沛,说着:“你太过分了。”
谢飞哲到底是老师,虽然擅长胡搅蛮缠,但骂不出狠话。颜沛见这个小丑突然出现,本就恶劣的心情更加烦闷,他看向谢飞哲,说:“我们已经分手,你有什么资格跑过来指责我。”
谢飞哲又指向秦启帆:“明明还没分手的时候,你就跟他勾搭上了!”
秦启帆在一旁看笑话,撇清关系:“跟我无关,我可不认得他。”
颜沛见秦启帆这么说,想到今天被几番羞辱,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谢飞哲不管那么多:“哪里没关系,你们早就有来往,我都知道。”
颜沛很不耐烦,看见谢飞哲就厌恶,一想到自己跟这么无能的人睡了一年,更是烦得要死,他习惯性地笑了笑,只不过这次笑容扭曲又恶毒:“就算有来往又怎么样,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模样,长相就那样,能力也一般,不管给你多少资源都烂泥扶不上墙,凭什么让我跟着你。”
当年颜沛不过是看到谢飞哲在年轻教师里还算优秀,又有男朋友,闲得无聊把人抢过来玩玩,到手以后才发现谢飞哲是个绣花枕头。
在颜沛眼里,与谢飞哲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已经是纡尊降贵,谢飞哲还有脸来质问他,简直毫无自知之明。
谢飞哲听见颜沛这么说,更加生气,回击道:“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好东西?明知我有男朋友还觍着脸倒贴,喜欢当小三又劈腿,一看到新男人就贴上去,你以为你是锅盔呢!”
在一旁看热闹的秦启帆听到这个比喻,再也憋不住,笑出声来,说:“别,我可不是炉子。”
谢飞哲看到秦启帆也有气,说:“你别乐,你们做了什么我全部知道。”
秦启帆挑起眉,说:“做了什么?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
谢飞哲不跟他在这里玩绕口令,掏出手机,翻开聊天记录,开始念:“你们一起去艺术展,看起来非常亲密……”
秦启帆好奇地看着谢飞哲,明显是有人通过手机告诉他这一切。
谢飞哲念了几句就开始词穷。
他们的聊天记录里除了几句颜沛劈腿的事,大部分都是叶秋桐在秀恩爱,他找了半天找不到几段有用的。
这时候秦启帆站起来,从谢飞哲的手里拿过手机。
看什么呢,看这么久,不知道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秦启帆粗略地扫了一眼手机屏幕,立马愣住,接着脸上露出玩味的表情。
与此同时,另一个房间的叶秋桐差点跳起来。
他本来看谢飞哲和颜沛狗咬狗看得兴致盎然,怎么突然快进到秦启帆看谢飞哲的手机了。
他知道自己给谢飞哲发过不着调的话,但那只是他故意气谢飞哲,没想过会让第三个人看到。
叶秋桐又羞又急,想要冲出房间到隔壁去把那部可恶的手机抢过来。
秦译察觉到他的异样,转过头问:“怎么了?”
这时候,房间里的三个人同时听见秦启帆念道:“秦总对我真好,只要有时间就陪着我……秦总家可大了,我每次都为住哪间房发愁……上次我病了,秦总担心得要命……”
“他和他的家人都对我很好,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从今往后,他不是我的男朋友,是我的未婚夫。”
秦启帆知道叶秋桐在隔壁听得到他们谈话,却不知道秦译也来了,此时看见叶秋桐曾经发出的消息,玩心大起,想着逗一逗叶秋桐,笑着问谢飞哲:“我的弟媳怎么会跟你有联系?”
叶秋桐再也受不了,冲出房间,直接奔向隔壁。
秦译迈开步子,神情古怪地跟在他身后。
江丹琼则是一脸迷茫,今天的事对于她来说,有点过于匪夷所思。
一开始是秦启帆把她喊来,跟叶秋桐一起看戏,看到了白莲花的一通恶毒操作;接着秦译也来了,秦启帆与白莲花开撕,有种放低身段,向她求和的意味;突然又出现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与白莲花纠缠。
江丹琼听不懂他们说的话,却能凭借谈话内容猜出大概,正觉得这些恶心私事没必要在她面前吵的时候,又牵扯到叶秋桐。
秦启帆念的那些话,是叶秋桐说的吧。
怎么突然就订婚了,叶秋桐和她儿子订婚,她一个做母亲的怎么不知道?
就算是在娱乐圈里见惯大风大浪的江丹琼,此时也觉得事情太过戏剧化。
她镇定心神,一起走出房间。
叶秋桐闯进隔壁,红着脸说:“秦主任你别念了。”
秦启帆正要开口揶揄他,就看见他身后跟着的秦译,脸上的笑意瞬间凝结。
接着江丹琼也走进来,一时之间,包厢里一共有六个人,每个人的表情各不一样。
唯一默契的地方是,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发现谢飞哲是个绣花枕头。
在颜沛眼里,与谢飞哲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已经是纡尊降贵,谢飞哲还有脸来质问他,简直毫无自知之明。
谢飞哲听见颜沛这么说,更加生气,回击道:“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好东西?明知我有男朋友还觍着脸倒贴,喜欢当小三又劈腿,一看到新男人就贴上去,你以为你是锅盔呢!”
在一旁看热闹的秦启帆听到这个比喻,再也憋不住,笑出声来,说:“别,我可不是炉子。”
谢飞哲看到秦启帆也有气,说:“你别乐,你们做了什么我全部知道。”
秦启帆挑起眉,说:“做了什么?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
谢飞哲不跟他在这里玩绕口令,掏出手机,翻开聊天记录,开始念:“你们一起去艺术展,看起来非常亲密……”
秦启帆好奇地看着谢飞哲,明显是有人通过手机告诉他这一切。
谢飞哲念了几句就开始词穷。
他们的聊天记录里除了几句颜沛劈腿的事,大部分都是叶秋桐在秀恩爱,他找了半天找不到几段有用的。
这时候秦启帆站起来,从谢飞哲的手里拿过手机。
看什么呢,看这么久,不知道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秦启帆粗略地扫了一眼手机屏幕,立马愣住,接着脸上露出玩味的表情。
与此同时,另一个房间的叶秋桐差点跳起来。
他本来看谢飞哲和颜沛狗咬狗看得兴致盎然,怎么突然快进到秦启帆看谢飞哲的手机了。
他知道自己给谢飞哲发过不着调的话,但那只是他故意气谢飞哲,没想过会让第三个人看到。
叶秋桐又羞又急,想要冲出房间到隔壁去把那部可恶的手机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