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主殿并没有完全不设防,但也许是因为骨鲸之上的那个老人的原因,前往湾口的护卫也仅需维护秩序,不少单位还是被固定在了岛主殿外围看家。
神念轻轻拂过画满奇特花纹的枯黄墙壁,一股轻微的阻力凭空出现,就像被石子击开的水面荡起一阵一阵的波纹阻力。
琅仁微微摇头,眼睛瞥了一眼周围宛若雕塑一般静止不动的卫士。
‘要不然现在试一试...算了,骨鲸上的那个老头子不太好惹,先进去吧。’
思绪闪过,琅仁化为一道虚影穿过了层层把守,进入了殿堂之内。
第一步踩上花斑釉质大理石板,琅仁的眼中便浮现出惊异的色彩。
并不是殿堂的冠冕堂皇或是装饰景树多么的华丽自然,也不是爬满墙壁与承重柱上的密密麻麻的四脚蛇让他犯密集恐惧症......而是在他的脚底,那种与狐零类似的能量气息从地底源源不断的溢散到了地面,让他的脚底板感受到了一股不自然的凉意。
‘难道说...昵童是被另一个来自宇宙外的看中资格的人?’
可是狐零应该会有感应的吧?重伤的他不可能会在一个对自己有威胁的地方修养。
思索间,琅仁越过了藤条横挂与顶部的长廊,无视了其中许许多多的无意识生物,来到了一处宽敞的楼梯廊前。
。。。。。。
立于高台之上的昵童一言不发,两只独立转动的圆锥眼三百六十度观测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嗖-
他的身边忽然多出了个人影,体态随修长,但没有昵童长条脊椎那么变态,是一个标准人类形态的体格。
“昵童,半年没见,你倒是一点长进没有。”
“武宣仪,你不也好不到哪去...怎么你的那些小鹌鹑们不需要看管了吗?”
来者抬起胳膊摸了摸脑袋,袖子从腕上滑下,露出内部干巴皱缩的皮肤,好似一具行走的干尸,然而面部却是和正常人类无异,一双黄绿的眼眸浑浊的像死水。
“唉~有童岛主的发话,若是出了事肯定是您担待呗,谁还不知道我们往族十六厅护短呢?”
昵童听了对方没拔干净刺的话语,微哼一声:“有什么事直接说吧,欠你们的就不必如此了。”
武宣仪嘿嘿笑了,随后拿出了一张寸大卡片,两指一弹射向昵童面门。
双指(手掌)横挥轻飘飘接下这片卡,昵童一只眼睛转动盯着手中的绿色卡片,一只眼睛看着武宣仪。
“这是...往生岛的凭证?发生去年那事你们还给我这个?”
“那事没啥好说的,小辈们的气事,你作为管理者不可能连他们的脑子都管理下来,司先生...我们往族人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种族,同为王族互帮互助。”
“十年血礁的供给?”
“那可太棒了。”武宣仪一拍巴掌。
“还有什么需要吗?”
昵童昂起脑袋,将下颚下方的一片鳞片展开,将这张小卡片塞了进去随后紧闭而上。
“没有了,哦对了,是私事,刚在下面听到有人说...你们岛前不久来了一个独自出行的我族人?”
昵童摇摇头开口:“这你不该问我,我还没有识别全市种族的能力,你自己去相关部门问问吧。”
“噢是吗,那打扰了。”
话语还没落,这名往族便纵身一跃没入人群。
就在昵童重新将注意力放回洛佩湾聚会时,他忽然隐隐有些难以言明的不适。
警觉的昵童迅速将那张卡片取了出来,但是没有感应到不对的地方,精神上的不适感依旧作用。
‘怎么回事...是...过渡了吗?以前也没出现这种状况...’
在此前几分钟,岛主殿,琅仁穿过了重重隐秘的触发陷阱,来到了他曾“驻足不前”的地方。
那面透明不可见的墙壁,无视物质的存在,与空间重叠。
而这面墙壁后面,是一闪普普通通的双扇开合的大门,上面的浮雕并不精雕细琢,把手上的镂空工艺没有明显的磨损,很明显开合的次数并不多。
“那...该怎么进去呢?附牙?这主意可不好。”
琅仁单手按在屏障上,他被完全拒绝在墙外,首先想到的是附牙,附牙是复制对方的能力一段时间...可是若是和之前的灵气一样不符合本土规则的话,他恐怕又要变着法燃烧上限,那样得不偿失。
四周静悄悄的,再三检察了一番四周的确没有监视用器,琅仁解除了月隐状态,并且伸出一根手指...
嚓——
修长的手指竟入利刃一般笔直的插进了太阳穴。
下一刻,琅仁骤然化为一团蓬松的烟雾,无声的将这道透明的屏障连同后面的大门一起穿透而过。
然而显形的琅仁还没来得及展开神念,脚底便一个踏空,径直向地底掉落下去。
好在虽说是地底,但是高度并不大,琅仁轻展四肢施展空战记忆,减缓了自己的下落速度,同时展开神念一扫底部的空间状况。
错落的石柱堆积,不用照明灯而是高低不等的灯架烛火四处摆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到骨子里的霉味,吸入一口就感觉肺部都要被真菌感染了一般。
无声息的落地,琅仁抬头看了看也就五十米的高度。
“相当于外面的崖壁正中央?”
反观这里,石柱说大不大,齐人高,双手环抱勉强可以碰到手指尖,要么两个一叠要么三个一叠的摆放在地面上,各自挺拔的耸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