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李煜的表情，李相思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蠢事情，她惊呼一声躲在水下，却不想被泉底的石子硌了脚，痛呼着栽倒下去。

“砰”一声，泉中漾起绚烂的水花，紧接着两颗湿漉漉的脑袋从水里冒出。

李相思抱着李煜的脖子，抹去脸上的水渍，发现李煜那深邃的面孔似乎很是隐忍，而微微扭曲着。

“你怎么了？”她抚着他的脸颊担忧地问。

李煜却抓住她的小手，咬牙切齿道：“你若继续这般，我会爆体而亡！”

李相思一怔，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他却突然靠在她耳边，含着她的耳垂，似带着一丝幽怨：“相思，我很辛苦！”

尾音堪止，喘息跟来。

任姑娘再迟钝也明白这话的含义，顷刻间再次红透了脸，一波接一波的酥麻感自心头向四肢百骸蔓延。

她羞的无地自容，想退后一点点，李煜却丝毫不松开。

“相思……相思……”

一声声带着喘息的呼唤像极了一只饿极的蛊，疯狂咬食着李相思那点尤为可怜的理智。

不经意间，她发现李煜眉心间出现一抹水滴状的印记，若隐若现，闪着冰绿的光芒。

而他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往下滴，越过绷紧的颌骨，钻入筋脉凸起的颈间，渐渐的，肌肤粉红一片。

这一幕灼伤了李相思的眼睛，她不敢看，不敢碰，睫翼颤抖，不知所措。

自打与他相识那刻起，他的体温一如她腕上的镯子，总是微微凉，有时被她的体温捂的热了，也只是片刻便恢复清凉，从没像此时般大汗淋漓。

她能看出，他很辛苦，仿佛下一刻真的会爆体而亡。

“阿煜，不然……不然我们去岸边……”

在李煜灼烫的眼神下，她的提议显得毫无底气，甚至说到最后渐渐没了声音。

那一声声哑的不成样子的呼唤叫她既心疼难忍又冲动难耐。

她不想让他难受，甚至愿意帮他缓解痛苦，可身为一个女子从小到大的矜持与教养又不允许她那般放肆。

他隐忍的难受，她亦纠结的难受。

“相思，走远些，乖。”

李煜忽然推开她，转身，手指结印，强行运转起灵力。

可下一刻，伴随着一声闷哼，他的嘴角沁出来一丝血迹。

“阿煜！”

李相思冲过去，捧起他的脸，是她从未见过的狼狈与痛苦。

“阿煜，我……”

刚开口，被李煜再次推开，

“相思，别碰我，听话。”

他眼神慌乱，不敢看她。

即便如此，李相思还是看见了他双眸中肆意翻腾的冰绿，如惊涛骇浪，不受控制，无法压制。

再次掰正他的脸，双唇凑近，轻轻贴在了他的眉眼，再分开，便是一句令李煜再也无法控制的话语，

“阿煜，只要是你，我是愿意的！”

“李相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紧紧锁着她的目光，字字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