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日,李相思都没有看见李煜,有时候在夜里半梦半醒间,能感知到他回来了,可一大早又不见了踪影。
雕龙一事太过紧急,李天明每天早上准时准点的来喊她一起去镇祠堂,以致于她想和李煜出去都没有机会。
虽会好奇他这几日都在做什么,但是内心里一片平静,便知道,他没有做危险的事。
于是她一门心思全部都投入到雕龙一事中。
“相思,歇息一会儿吧!”
曲子深递给她一杯水,她接过却放在了一边,笑笑说:“不要紧,我不累。”
看着姑娘额上细密的汗珠,手里的帕子终究没有递过去。
从前,李相思忙到忘我的地步,他总是自然而然的为她擦汗、为她递水。
从前那般理所应当的行为,如今再做,却是逾越。
“相思,你和他……”他欲言又止。
李相思手里的刻刀顿了顿,一边继续勾勒一边说道:“你是问李煜?”
“他对你可好?”
“前几日他说要娶我。”
李相思忽然笑了,妩媚温柔,连带着手里动作都温柔了许多。
可曲子深却不淡定了,满脸不敢置信,“成亲?相思,你与他相识才多少时日?你当真了解他吗?万不可仓促地答应他!”
李相思终于放下了手里的刻刀,看曲子深手里捏着帕子,自顾拿过来擦了擦额头,
“曲子深,你是才认识我么?我是那种做事不过脑的人么?”
“那你……”
“就是因为我认真思考过了,才确信,我愿意嫁给他。”
“相思!这可是终身大事,你岂能这般草率地决定,倘若你真打算和他在一起,大可以再彼此熟悉个一年半载再成亲也不迟啊!相思,我知道你对我始终没有旁的心思,我更加明白感情不可勉强,所以只要我还能在你身边、哪怕远远地看着你,只要你过得好,我便已经心满意足了。可是,你与那个人相识不过数月,你当真了解他吗?他是哪里人,家中还有谁?可见过他的父母?他的脾气秉性你当真悉数知晓?你......”
“曲子深,你还有完没完了?”
李相思气呼呼的瞪他,“我竟不知你如此啰嗦!我可告诉你,你如何说我都没关系,但我不许你说他的不是,他家在哪里、家中有谁、他的脾气秉性又如何这些与我而言都不重要,我都不在意,你操的哪门子心!”
“相思……”
李相思这番话听到曲子深耳中尤为不正常,身为一个女子,找一个知根知底的郎君不是最重要的吗?为何到她这里却毫不在乎,如果这些都不重要,还有什么是重要的?
他闭了闭眼睛,拉住她的胳膊试图再次劝说,
“相思,你可知,如果这些话被李叔云姨听到,他们可会放心将你嫁给他?我与他们一样,最是希望你过得好的啊!”
“你不是我,你怎知我和李煜在一起不会幸福?曲子深,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你在我的心里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旁人可以阻止我,你不可以,你要相信我,我不会一时冲动而葬送掉自己的一生。李煜,是我今生唯一想嫁之人,再无其他!”
“相思……”
“李相思,你给我放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