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家人分别之后,马跃携大丫母子牵着牛车出了新余城。
胡星儿则在二丫的盛情邀约之下,跟她从新余的另一个城门出去,去她家住一晚。
她原本还想去之前的客栈里住,明日再卖一卖鸡蛋糕的。
虽然挣的钱不多,但好歹也算是有进项,总好过坐吃山空。
架不住二丫的一片盛情,她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冯因去买了一些肉,又买了一只烧鸡。
得了大夫肯定他夫妻二人身体都没有问题,他心情十分好,又打了一壶酒。
新余这地方通常都是酒肆自家烧的酒,散着卖,五文钱一斤。
提着酒葫芦,冯因又去买了一些糕点。
二丫抱着小睿儿,胡星儿则跟在二丫身后。
一行人在新余城里转了半天,可算是出了城。
不止十分冯因高兴,二丫心情也不错。
压在她心里的一大块石头好容易被搬开了,叫她怎能不高兴呢。
一路上,她就跟一只麻雀一样,时而逗逗怀里的小睿儿,时而又跟胡星儿扯上一些闲话。
胡星儿嫌弃自己声音太难听了,总是听的多,很少说话。
冯因在前头慢慢的走着,因二丫手里抱着萧睿,所以走的慢了些。
迎面走来一个身着绫衣之人,他低着头,带着点浅绿的纱衣下面是一身雪白,雪白之上错落的点缀着几片竹叶。
许是鲜少在这样的小路上遇到人,冯因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那人与他错身而过,突然,一道银光从他眼前闪过。
此时已是太阳偏西,这银光正好照过他的眼睛。
循着银光看去,那身穿白衣的人手中赫然捏着一把造型奇特的匕首。
在这样的路上遇到这样一个人本身已经很奇怪,这人手中还捏着一把匕首。
蓦的,冯因顿住了脚步。
眼看着那人就要走到还在聊天的二丫和胡星儿身边,他忙往回走了几步。
“这位兄台!”
身穿绫衣的人抬头,对上他那双丹凤眼。
“这位兄台,你的东西掉了。”
冯因对着胡星儿和二丫眨了眨眼睛,悄悄将自己袖中的碎银子落了一块儿在手里,递到那人面前。
胡星儿看到了冯因的颜色,也看到了那白衣人手中的银光。
她拉着二丫悄悄绕过那人,企图走到冯因身边。
一切看起来还算顺利,可睿儿却突然哭了起来。
一如之前在医馆里,他哭的十分伤心,就像是被谁弄疼了哪里一样。
白衣人骤然回头,一双阴骘的眼睛看向突然啼哭的小睿儿。
他不是别人,正是乔装改扮替胡星儿医好哑疾的苏摩。
苏摩微微眯了眯眼睛,手里的匕首被他捏紧了几分。
“我从不用这样的散碎银子。”这话是对着冯因说的。
冯因尴尬的笑了一下:“是吗,那许是我弄错了。”
“这孩子可是哪里不舒服,为何哭的这样伤心。”
他看向胡星儿,眼神一片冰冷。
胡星儿和那双阴骘的双眼四目相对,一丝熟悉的感觉在心中一闪而过。
“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她用自己的公鸭嗓问道。
“这位姑娘说笑了,我初来此处,从未见过姑娘。”
苏摩嘴角抽搐了一下,冷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