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随裴季来南诏的锦衣卫,一开始对这个身份危险成迷的九姨娘态度冷漠,并无恭敬,只有一板一眼。
但在南诏这段时日,大人对这逃跑过的九姨娘态度如何,他们都是有眼睛看的。
大人是真的对九姨娘有了感情?还是说有什么算计在里面?
毕竟大人以往对有刺客嫌疑的人,从未优待过,哪次不是直接毙命,或是押到狱中上大刑,哪会像现在对九姨娘这般好吃好喝的供着,就是摆谱也不曾黑脸过。
在盘阿寨时,去拦截九姨娘的那几个锦衣卫回来后,听说好似是伤了九姨娘,便直接被调去盯梢了。
还有今日上午,他们有人看见大人敲了九姨娘的屋子。
房门一开,九姨娘对大人黑着脸,但大人这都没有生气,还在就姨娘的屋中待了小半个时辰了。
也不知这小半个时辰都干嘛去了。
后来有人暗暗的去童管事那处探了口风,旁敲侧击的问往后对着九姨娘的态度是严肃,还是恭敬有加。
童之看着从金都来的书信,轻笑了一声,随之转头看向送信过来的锦衣卫,笑容温柔:“知道吗,今日因我说错了一句有关九姨娘的话,大人说等回到金都再罚我。”
锦衣卫面色一紧,顿时听出了话里边的意思,应:“属下明白该怎么做了。”
童之点了点头,随即拿出了裴季交给他的信,递给了锦衣卫:“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暗中出南诏,把这信交到镇南军大将军的手上。”
锦衣卫接过信件,颔首退出了屋中。
早间,华音梳洗后,从屋中出来,到客栈后院散步。
原本只是散步,但这客栈种明处当值的锦衣卫却让她觉得奇怪。
以往木桩似的锦衣卫,时下却是在她路过时,都朝着她略一颔首,态度毕恭毕敬。
已经是第四个锦衣卫颔首了,华音略一偏脑袋,面露疑色。
锦衣卫向来眼高于顶,今日这一个个怎就忽然变了态度?
华音琢磨了片刻,立即想起了昨日裴季说要给她名分的那些话。
这些锦衣卫总该不会都知道了吧?
正在猜测间,似乎感觉到了有明显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华音蓦地抬头,与站在二楼露台凭栏处抱着小金银的裴季对上了视线。
华音:……
小金银个叛徒。
它明明每次都会把裴季当成狩猎的目标,但却又会特别黏着裴季。裴季也是,每次都小畜生小畜生的喊着,但随时随地都能拿出小鱼丝来喂小金银。
华音收回目光,走回廊下,避开他的目光。
不一会,便有锦衣卫来传话,说是裴季让她上去。
沉吟片刻,华音还是上去了。
华音特意在院中坐了半会才慢腾腾的上去。
敲了房门,传出裴季的一声“进来”,华音便推开了房门。
房门一开,小金银便唰的一下从华音的脚边窜了出去,华音暼了一眼,随而收回视线,看向还站在屋外的露台上。
裴季道:“进来,顺道把房门关上。”
华音入了屋中,把房门关上。
毕竟裴季解释过了,她也信了,再者已经过了一宿了,华音也没有必要矫情的与裴季对着来。
裴季从露台缓步走进屋中,同时把露台的门也关了起来。
或是因昨日裴季休憩前的话,又或者是两扇门都关上了华音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眯眸望向他,问:“大人喊我上来做什么?”
裴季看了眼她的神色,慢悠悠的道:“自然是做些有趣的事。”
华音默了一息,直言道:“白日宣淫不好,再者,我不想。”
听到她的话,裴季忽然一笑,坐姿随意的坐到了软塌上,道:“金家给你的信物,还带着?”
华音眸色蓦地一变,目光变得警惕了起来:“你怎么知道的?”话语一顿,似乎明白裴季知道了那信物的作用,又立即道:“别为难金家人,我虽有信物,但可没有逃跑的打算。”
裴季轻敲了敲一旁的空位,示意她过来坐下。
华音踌躇了几息,但还是走了过去,坐到了软塌的另一旁,与他距离还有一个人的位置。
裴季倒也不恼,起身坐到了她的身侧。
华音正欲挪开些距离,裴季手臂一搂,径自把她搂到了臂弯中。
华音推了推他,抬起头白了他一眼:“现在说的似乎是正经事,大人可否能正经些?”
裴季搂着低头看她:“我现在又没脱你衣裳,怎么不正经了?”
……瞧他这话,算是正经话吗?!
华音再度白了他一眼,连称呼也不喊了,径自道:“有话直说。”
“明日拿上你那些金银首饰去一趟南北杂货铺子,让那里的掌柜把你送出南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