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王,你可认罪?”朱祁镇问。
伊王还是那副表情,连看也没看朱祁镇。
“大胆嫌犯!你以为不说话就能逃脱罪责吗?”年富怒问伊王。
伊王抬起眼皮看了眼年富,嘴角露出一丝不屑,嘲讽神色明显。
“你!”年富胸膛剧烈起伏。
“皇上,我们朱家人,什么时候轮到这种奴才指摘了?纵使你要削藩夺封,也不该让本王在此受辱!本王是太祖子孙,他们没权利审我。”伊王终于开口说话。
朱祁镇自然不会跟他饶舌,安抚年富几句后,对这件案子盖棺定论。
“伊王放弃自辩,钱裕质控成立。过失杀人,故意伤害致残,侵占民田。”
“李大仁,你可有话说?”朱祁镇问。
李大仁抬起脑满肠肥的脑袋,颤声说:“臣冤枉!臣是一府长官,如何能管如此细致小事,都是下面人瞒着我做的!请皇上还臣清白!”
这些话都在朱祁镇意料之中,他昨晚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有锦衣卫在,想不招供的可能性不大。
“带师爷。”
朱祁镇一声令下,长着八字胡的师爷就被带上堂来,他苍白无血的脸埋在胸口。
“师爷,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师爷虚弱开口:“回皇上话,府中伊王所开赌坊、妓院、烟馆,伊王名下各处商铺产业,都会定期向知府李大仁交月银,美其名曰产业分红。”
“你血口喷人!王二狗!”李大仁疯一般冲向师爷王二狗。
方达手下锦衣卫手疾眼快出手阻拦,将李大仁死死按在地板上。
“可有证据?”朱祁镇问师爷。
“有的,老爷的账本我都抄了一份。”师爷说道。
“我对你这么好,你竟然背后偷偷记我的帐?”李大仁被按在地上,也挣扎着嘶吼道。
师爷没有看他,而是理所当然的说:“我不记账,恐怕这些事就成我做的了。”
“李大仁你还有什么话说吗?”打断了两人两人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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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朱祁镇又问。
李大仁终于不再挣扎,认命一般趴在地上呜呜痛哭。
“带黄春、潘五。”
再也没有趾高气扬的强大气场,王府右长史黄春与潘五,都已经软成一滩烂泥一般,被人拖上公堂。
“你们两个有什么话说吗?”朱祁镇问。
黄春好像抓住一条救命稻草一般,涕泗横流的说:“皇上,都是王爷逼我做的啊!我都是被逼的!被逼的!”
“哦?那你强索民财,私自加租也是伊王逼的了?”朱祁镇又问。
没想到黄春竟真将这些事,全推到伊王身上,始终面无表情的伊王,终于在这时露出了怒色。
“狗东西,我养你们兄弟二人十几年,帮你们置地娶妻,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那是我们被你骗了,早知道你做的都是这种丧良心的事,我们也不会助纣为虐!皇上明鉴啊!”黄春一副被蒙蔽的大义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