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外面风大,还是进船舱吧。”金齐站在朱祁镇身边小声劝道。
朱祁镇有些感慨的看着眼前的小太监问:“金齐,你也是安南人?”
金齐摇了摇头说:“奴婢是卖身进宫的孤儿,本来没名字,认了金公公做干爹之后,干爹赐的名字。”
“哦……”
朱祁镇点点头又问:“你说你之前是乞丐,可国朝不是有养济院恩养鳏寡孤独者吗?怎么会成为乞丐的?”
金齐挠挠头,有些为难的说:“回皇上话,奴婢已经记不清小时候的事了。自打我记事起,就是养在乞丐窝里。奴婢也问过,他们只说我是父母扔在路边,他们看我可怜才将我带回去养着。”
一时间朱祁镇觉得自己好像问的多了,安慰的拍了拍金齐肩膀,接过金齐手中裘皮大衣,目光定定的看着水面。
此时夜色正好,一轮圆月挂在天边,在水面的倒影被波纹打破,碎成点点银光。
河中的波涛在这艘长四十四丈、宽十八丈的巨船面前显得十分渺小。
这是航海利器,目前最大的船形,船身包铁皮,上有三层船楼。早年是郑和出海用,如果不是朱祁镇来到韶州,恐怕要吃灰尘一直吃到朽坏。
“呼~回去吧。”朱祁镇轻呼一口气转身进入船舱内。
夜色正浓,底舱中的水手躺了一地,一个水手打扮的男人将蜡烛打翻在地,小火苗在蜡油的助力下迅速变大,逐渐吞没了整间船舱。
男人咧嘴一笑,爬出底仓后将大门紧紧关上,若无其事的来到甲板。
“两位军爷,小人去方便方便。”男人讨好一笑。
站在甲板上的锦衣卫虽然有些奇怪,可也没多想,只当这人想上来偷懒,就让开了身子。
男人在锦衣卫的注视下,将自己的裤袋解开,打开“水龙头”的时候,还回身冲两人笑了笑。
两位锦衣卫嫌弃的瞪了男人一眼,然后别过头去,耳边听见一阵口哨声。
男人见时机已经成熟,猫着低头看了一眼,虽然黑乎乎一片,还是吓得赶紧闭上眼睛,他也是没想到自己竟然怕高,可眼下再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咬着牙闭眼一跃而下。
“噗通”
听见耳边的声音,两位锦衣卫赶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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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头来,原本水手站立地方已经空空如野。两人急忙跑到船边向下望去,河面波涛阵阵,丝毫没有人的影子。
“那人怕不是掉下去了吧?”一个锦衣卫惊讶的说道。
另一人摇摇头:“兴许是困了,船一摇人就栽下去了,这人命不好啊。”
“那我们?”
“人已经掉下去了,就当没看见就行,毕竟私自上来的,我们要是说了也有责任。”
“这……好吧。”
两个人全然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回到了自己值守的位置。
“奇怪,怎么一股奇怪的味?”
“是吗?我怎么没闻见?”
水下的黑影注视着大船远去,划破水雾,向着相反的方向游走。
时间不长,一艘小舟出现,男人爬上小舟与上面一人一起将目光放在大船的方向。
此时龙船里已经有火光传出,一股烟气在月光下飘荡向天空中。
前来接应的男人放心的舒了一口气说:“就看天意了,这下我们应该是安全了。”
水手男开始脱去湿透的衣服,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接应的人刚想回头去撑船,却被水手男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