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地?”曹鼐惊掉了下巴,“就算是太祖爷也没有把进士拉到地里干活的,皇上您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朱祁镇将挡在眼前的奏疏落下一寸,露出自己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曹鼐。
“后天就是一个亥日的吉日,快去安排吧。”朱祁镇轻声再说。
曹鼐不再挣扎,行礼之后快步出了紫禁城。
第二天一大早,贡院门口就贴上了榜单,一个个仕子闻讯惊愕的来到贡院门口。
等见到一整面墙,上千人的名单之后,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还有有点奇怪,不知为何今年的榜单末尾交代明天一早让去礼部报道,让人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都觉得这次恩科情况有些诡异。
“恭喜恭喜”
“恭喜恭喜”
……
在场仕子纷纷抱拳互相恭贺,原本高中进士的激动心情,竟被一个榜单冲淡许多,也是有趣。
但也不是没有落榜的,一群人的狂欢,往往就意味着一小撮人的失落。
相比于互相恭贺的仕子们,有数十个人在反复确认后依旧找不到自己的名字的仕子,只能围在一起垂头丧气,只觉得自己太过倒霉,连恩科都能落榜。
“兄台你难道也?”
“哎,兄台不也一样?”那人抽头丧气的回了一句,转而反问一句,“耿应呢?他人呢?”
另外一个人朝榜单处努努嘴道:“喏,那不是,人家现在可是进士老爷了……”语气里酸涩无比。
“哎,走吧,咱俩拉着他回来,结果咱俩一个都没中,反倒是他一心回家的上了榜,何其讽刺也。”
“你说这怎么会不中呢?就算我们俩文采再差,总不至于是连恩科都中不了吧?”
“谁说不是呢?哎,你记得不,之前有人告御状,就是乡试犯了避讳丢了举人功名。”
“兄台你的意思是?我们也是如此?”
“走吧走吧,反正也是恩科,中了也没什么出息,不如好好复习考明年正科!”
“那咱还回家吗?盘缠可是都用完了啊。”
“不回啊,不是有进士老爷照应吗?你怕什么?”
耿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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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来,一看自己的朋友已经走远,赶紧追了过去。
“别走啊!今天我做东,咱们太白楼一聚。”
二月亥日一早,朱祁镇穿戴整齐早早就来到了承天门,今天的御门听政不仅有朝中大臣,还有新科进士,一千多人挤在一起,就算是承天门前也显得有些拥挤。
朱祁镇坐在自己的龙椅上,为今天的行动做了解释。
“朕承继大统以来,未敢忘却太祖教诲,国以民为本,而民以粮为根。
粮在那?粮就在田间地头,是农人身上的血汗凝聚。
今次恩科,是祖宗恩德保佑,朕不敢忘恩,特设此田猎之行,与各位学子共勉!”
“种地?皇上一大早要带我们去种地?”
“当今圣上,真乃圣君也!”
“我家没地啊,这怎么办,到时候不得闹笑话了?万一种不好了,进士功名是不是就没了。”
“这这,这也太草率了吧?不考六艺考种地,真是开了科举先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