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想了想朱祁镇心中释然,毕竟新军还在城外驻扎,若是有个不字,说不得晚上就有一两个喝醉的大头兵走错了家门。
“那就这么办了,内阁尽快拟旨交给司礼监批红。”
“是,臣等遵旨。”于谦再次开口。
“这第二件事,是关于户部、工部两部堂官的人选,金濂与石璞两位爱卿已经三辞,朕虽再三挽留,可也不好阻拦乞骸骨归乡,大家都说说吧。”
如果刚才那件事是一个占了新闻版面一个边角的小消息,那这个就是头版头条。
不禁曹鼐等人露出惊讶神色,就连于谦的瞳孔都缩了缩。
“臣以为,二位尚书年纪虽然是有些大了,可也正是这个时候,是处理朝政最老辣之时,两位尚书不如先留下来,等有合适的人选再说也不迟。”王直第一个投了反对票。
果然,王直发言之后,曹鼐便紧接着开口道:“皇上,臣以为靖远侯王骥功勋卓著,又做了多年的兵部尚书可以胜任。”
“还有人选推荐吗?”朱祁镇再问一句。
大理寺卿俞士悦赶忙开口说:“左都御史王文巡抚宁夏已久,不如趁此机会将他调回京师,为朝廷出力。”
右都御史陈镒则是说:“臣以为礼部左侍郎杨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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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谋断,在礼部锻炼这么多年行事越发老练,可堪大用。”
朱祁镇终于是点了点头,又看向几人问了一句:“何文渊现在在哪?还在京城吗?”
“启禀皇上,何文渊此时赋闲在江西老家。”于谦答道,这是他今天的第三句话。
“那就让杨善与何文渊分别协管户、工两部职事,金濂与石璞暂不离任,等他二人彻底接过手来,二位爱卿在放手如何?”朱祁镇看向二人,金濂与石璞哪敢说个不字,纷纷点头言称遵旨。
见俞士悦还想再劝,朱祁镇便说:“宁夏事关国门,王文老成持重哪里还离不了他。”
俞士悦也就不好多言,退回了自己位置。
“这第三件事,就是朕决定加征商税,由三十税一,改为二十税一,国有商行则改为十税二,诸位爱卿有什么意见没有?”朱祁镇看着,又是曹鼐想说话,其他人好像被前些天的事吓住了,都缄默不语。
朱祁镇虽然没有遇到什么阻力,可没人反对,自己唱独角戏总有些不过瘾,也便开始意兴阑珊起来。
“那好,既然大家没意见,就这么定了。”
这最后一件事,朕要开海禁,通商西洋,各位爱卿觉得如何?
原本已经死气沉沉的文渊阁,因朱祁镇一句话重新沸腾起来,陈镒、王直、张益、俞士悦皆是面有急色,纷纷出言抗争。
“皇上!开海之事万万不可啊!”陈镒说道。
“哦?怎么个不可法,你说说?”朱祁镇面色一冷,看在陈镒身上的目光,让他不禁遍体生寒。
“皇上,太宗远使西洋诸国,靡费国力何止百万!如今朝廷刚经历数次大战,又有天灾,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候,请皇上体谅百姓苦楚,万万不要轻言开海!”王直声声似是要哭泣而出。
张益紧接着说道:“是啊皇上!开海之后沿海百姓又有外出冒险者,深海之险远过陆地百倍,其中又有多少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请陛下三思!”
俞士悦则是说:“不仅如此,一旦开海,我大明海防线如此之长,若是海盗倭寇作乱,更加难以防守,到时该有觊觎我大明之徒频频骚扰。”
“够了!”
朱祁镇一拍桌子怒视几人道:“总之你们眼里,开海之事有百害而无一利是不是?
什么靡费国力,那丝绸、瓷器换回来的真金白银都是假的?
什么海洋冒险,你们建言开矿的时候怎么不说危险?
什么防线长,现在不开海倭寇就不来了吗?
想三宝太监当年出海除盗,当时有谁敢犯我大明海岸?”
字字如电响彻文渊阁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