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之后一匹快马闯入已经关上城门的福州城,福州是福建省府所在,城高墙厚,亦有重兵把守。
原本城门关闭之后,绝无可能为人开门,至多是放下吊篮将紧急军务在身的人带入城内。
可这人却直接跃马入城,足以看出背景之深厚。
福州都指挥使司,那一人一马入城之后直奔此处而来。
守门将士看样子与对方十分熟稔,打了个招呼后就放对方进入其中。
蒲光誉是蒲家的一个旁系族人,本来家中已经沦落到要出海捕鱼的地步。
后来凭借自己的努力,被蒲思源看重送到了锦衣卫中。
这次他看的明白,若是能够将这次的事里出把子巧力。
自己再向上走一个台阶就轻而易举了,到时候就真正的可以走进家族核心,不用再看任何人脸色。
“来者何人?敢在都指挥使司衙门中乱跑!成何体统!”一个粗狂的声音在蒲光誉耳边出现。
蒲光誉一愣,转头借着微弱的灯光看清了对方样貌,猛地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石大人!小子蒲光誉有理了!”
这位石大人就是石亨,在被朱祁镇贬谪到福建之后,他凭借着一颗七窍玲珑心成功在这站稳了脚跟。
知道对面这人是同知蒲鸿志的族人,他也曾见过几次。
“原来是蒲大人的家人,此来可是来找蒲大人的?”石亨脸上露出笑意。
蒲光誉对石亨的印象很好,觉得这位石大人人好没架子,从来不在其他人面前摆谱,见石亨问话,赶紧点头答应一声。
“是!石大人可是去公干?不知道我家老爷在不在衙门中?”蒲光誉正好确定蒲鸿志的位置。
石亨看着蒲光誉的架势心中思量过后就知道有急事,便说:“我正好要去找蒲大人,你我可以同路。”
“那就多谢石大人了!”蒲光誉脸色一喜抱拳行礼。
路上石亨见蒲光誉不时向前张望,心知对方着急,便试探的问了一句:“看你这样子,想必是家中遇见了什么急事,不知可否告知与我。
我石亨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不过却也有些微末能力,若是能帮得上忙,也省的麻烦同知大人了。”
蒲光誉只当石亨是想巴结蒲鸿志,却也知道这事不能乱说,只是摇头道:“族中的些许小事,不敢劳烦大人。”
见蒲光誉不想透露,石亨心中的好奇越发重了。
不过目前只能按捺心情,只能再试试能不能听到些一鳞半爪的,说不得就对自己的仕途有些帮助了。
“既是家事,想必是急事,倒是我这个老胳膊老腿的耽误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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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你自先去吧,我也不是什么急事,正好错开了时间。”石亨善解人意的说道。
可石亨这么一说,蒲光誉反倒是不好意思走了。
人家一个正三品的都指挥佥事这么平易近人,愿意带他一道找人,这可是平常人烧高香也得不来的机会,他一个小小的锦衣卫有什么可矫情的?
当即就是一笑,“不着急,也不在这一时半刻的,石大人是大人物,愿意跟我这么个小小锦衣卫多说两句,我才是求之不得呢。”蒲光誉道。
石亨闻言脸上也很高兴,嘴里自谦道:“我那是什么大人物,蒲大人跟指挥使大人才是大人物,我就是一个马前卒,办些小事而已。
倒是你啊,身为天子亲信,可不能妄自菲薄啊!”
“哎,什么天子亲信,这都要跟真正的天子亲信……”蒲光誉自知失言赶忙闭嘴。
石亨眼睛一亮,果然有情况,看样子还跟锦衣卫有关!
“对对对,是我说多了,锦衣卫的事我们这些地方官员最好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石亨又是呵呵一笑。
“多谢石大人体谅,实在是不方便言说!”蒲光誉感激的看了石亨一眼。
他哪里直到,就凭这一句话,已经佐证了石亨的猜想。
“哎呦,这怎么突然还肚子疼起来了。”石亨脸上出现痛苦神色,手捂肚皮,
“不行,我得先上个茅房,你只管往蒲大人的房间去就是,我就不带你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