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女的笑声还在这片公路及山林之间回荡，而林海东三人已经冲向了黄二两。

黄二两可没有杨欣那般的顾虑，其一是因为他和他们认识不久，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也不需要留手，毕竟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比他强。

黄二两银枪横握，弓步向前，将枪尖对准三人。大喝一声之后，也迎着三人冲了过去。

杨欣眼看双方即将爆发冲突，对着黄二两大声说道：“不要做傻事！你不是他们的对手，回去找救援才是…”

黄二两不给杨欣说完的机会，便截断道：“首先，跑是跑不掉了！其次，不是要救你，这是我的承诺。看枪！”

“承诺？谁的承诺？”杨欣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看见黄二两才把枪刺出去，就被击倒在地，境界相差太悬殊了。

然而黄二两倒地之后，又翻身而起，再次冲了出去。出枪，倒地，爬起；再出枪，再倒地，再爬起。如此反复，身上逐渐开始有了伤痕，口鼻有了血迹。

看着黄二两的举动，妒女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是那种抑制不住怒火的颤抖。妒女尖啸道：“为什么？你这么这么顽强？你为什么对这个女的可以这样？本来我不想杀你，但你已经激怒我了，去死吧！”

黄二两又一次重重地摔在地上，他感觉自己连挪动步伐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靠枪支撑着勉强站起身来。杨欣看着眼前的一幕幕，眼睛也开始湿润了，她低声地说着：“黄二两，你快走啊，你这是为什么？你是有什么承诺？”

“不用你管！”仿佛回应杨欣一样，黄二两默默举枪，再次横扫。可这一次，林海东只是抬起一只手，便抓住了银枪的枪尖。然后将黄二两扯到了自己身前，一拳打在黄二两的小腹之上。

黄二两再也站不稳了，一手捂着肚子，一手仍抓着枪，面向着三人就倒了下去。但就在他倒下去的一刻，林海东又是一技鞭腿踢中了他的头，就像一个被随手丢弃的破布玩偶一样，在地上翻滚几圈后便没有了动静。

黄二两不动了，可另外两人的攻击还没有结束，陈鹏口念：“镇！”一块巨石从天而降，对着地上的黄二两就压了下去。而徐佳莹也是拉满弓弦，对着黄二两的心脏位置，射出一箭。

杨欣一直在内心对自己说：“杨欣，你给我动起来！你给我站起来！你给我去战斗！你要看着这个什么也不会的人保护你吗？这还是你吗，杨欣？！黄二两啊，你这又是为什么？”情绪和能量也在她的体内激荡，眼看陈鹏和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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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莹的攻击就要命中黄二两之时，她猛地站起了身子，大喊一声：“不要！”一圈蓝光从体内爆发而出。她竟在这个时候再次有了境界上的突破，蓝色水纹从她周身向外极速扩张，被水纹触及到的所有物体都覆盖上了一层冰霜，这是她突破后领悟到的域——冰月境。

能量形成的箭矢和巨石，也在接触水纹的一瞬间被冻住，然后化为冰雨，淅淅沥沥地落在黄二两的身上。可域才形成就散了，因为在杨欣爆发的瞬间，直接抽空了她身体内仅存的精气。刚被冻住的三人也恢复了原样，只是行动还受着低温的影响，他们放弃了对黄二两的追击，把注意力又集中在了杨欣身上。

杨欣倒了下去，黄二两却抬起头看了过来，喃喃地说道：“这是你救我的，第三次……”

他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他感受到体内生命的流逝。

他逐渐放弃了抵抗，在心里默默想着：“爸爸妈妈，二两不孝，不能陪你们了。或许你们接到通知的时候，我应该是属于光荣殉职吧。飞虎，也不知道你想在怎么样了。杨琛，我对得起你的承诺了。杨欣…你很好，是我拖累你了，谢谢你。枪啊，你可是人类战神黄飞虎的武器，金攥提芦枪，在我手里辱没你了。我的世界啊，我还没有真正感受你的精彩，也只能再见了……”

黄二两眼前慢慢地出现了一个黑暗的漩涡，将他吸了进去。他想挣扎，想呼喊，却力不从心。而他胸口的玉牌却渐渐亮了起来，而在他内心的深处，更像是漩涡的尽头，响起了一个苍老而和蔼的声音：“二两，也是为难你了。”

“你是谁？”

“我就是你呀。”

“你怎么可能是我？”

“这很重要吗？”

“不重要。”

对呀！黄二两觉得这应该是死亡前的幻觉或者幻听，那面对死亡的时候还有什么事是重要的呢。他自嘲地想着，也就没有再理会那个声音。可那声音仿佛就要不依不饶地纠缠于他：“我知道你觉得不忿，我知道你觉得不甘，我知道你每次的妥协只是想让周围的人更舒服，我也知道你的善良，我知道你对选择的含义是拥有大智慧的，我知道…”

说实话，能在临死之前听到别人对自己的认可，黄二两还是很感动的，但是听到后面，他还是忍不住打断了对方：“等等，我不需要被善良和大智慧这样的词语形容，这很像一种绑架。”

“我确实知道，我也都知道，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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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我就是你。你对父母，对身边的人，一直都有一个边界，一个你内心定义的边界，所以你的孤独与生俱来，你也不屑去寻找某种成就感和价值的判断。所以这都不重要。”

“那重要的是什么？”

“重要的是你想活下去吗？你想救眼前那个女孩子吗？”

“当然想啊，为什么不呢？谁会放弃活着的希望，但是……”

“想，就没有但是！”

黄二两觉得这句话很熟，好像上次是听谁说起过。是，飞虎吗？“对啊，想就没有但是。”他感觉到此刻胸口的玉牌和手中的枪都变得滚烫。

那个声音继续向他说道：“我的能量只够你用三次，去感受它带给你的东西。加油吧，二两，去寻找你心中的世界。”

漩涡的尽头是一条裂缝，只要有光就有黑暗，而有裂缝，那就是光可以照进来的地方。黄二两再次睁开来双眼，被光所充斥，甚至有些光已经溢出了他的眼眶。

他缓缓爬起，站直了身体，抖了一下手里的枪，周围的空气都被震荡开来。

“为什么你还可以站起来？为什么？”道路和山林中传来妒女惊恐地呼喊，此时它眼中的这个男人散发着它直视不了的光。

“我已经知道你在哪了，虽然我很想杀了你，但杀了的话，也和你就没有区别了。所以，滚吧，哪里来的回哪里去，低调的修行，突破你内心的禁锢。”

“你还说教于我？凭什么？！”妒女已经歇斯底里，被控制的三人从奄奄一息地杨欣身前转了过来，爆发出之前从未有过的能量，冲向了黄二两。

黄二两动了，他抬起枪，指向前方，又将枪缓缓收回腰间，刺出。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他觉得用了很长的时间，但林海东三人和妒女只觉得是一瞬。每个人都感受的到枪尖划破了空气，都看见枪尖刺向了自己。一道光冲破了他们眼前的一切，包括身后的山林，包括心中的执念。

妒女走了，因为它感受到枪尖上冻彻心扉的杀意，也感受到温暖。枪交最终停在了它的眉心之前，而它头也不回的走了。

林海东，陈鹏，徐佳莹倒了下去，他们昏迷了。同时每个人左肩之上都被枪贯穿了一个洞，伤口很圆，且光滑，没有一丝鲜血流出。

黄二两也倒了下去，但他没有昏迷。因为他连杵着枪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还不如倒下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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