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念的心跳频率快的仿佛都要蹦出来,脸色一片苍白。
也是被吓的猛地,一瞬间回不了神。
床下的黄蕊还在骂骂咧咧着:“乌漆嘛黑,什么都瞧不着,我还怎么洗脸刷牙?”
“别的学校都是学生自己熄灯的,偏这个学校搞特殊,还名校,我呸,别人名校不见得有这么多事。”
她在下面点了两盏煤油灯,弄出的声音很大,把本该安静的宿舍给破坏了,宿舍还有其他的学生睡了,被吓醒,懵了也不敢开口说话。
乔念闭上眼缓了好一会儿心跳慢慢的恢复了正常之后,睁开眼,凶光毕露。
她此刻火冒三丈,面色冷若冰霜。
踩着架子下床,穿上拖鞋,双手已经不自主的握起了拳头。
黄蕊本来还在卸妆,听到身后的声音,转过身,看到乔念的这一副架势,挑眉:“怎么?要跟我打一架?”
她没有了之前的忌惮,挑衅又不屑:“你吓唬我?你敢吗?”
她今晚可以听到了别人说起的乔念在那小村小镇上的稀奇时,一个低贱的单亲家庭长大,从小克死了爹,寄人篱下十几年,到头来养了头白眼狼,反过来诬陷她的大伯一家要分家,一分家就跟男人勾搭上了。
那个男人还是她堂姐的未婚夫,这狗血的事,可真是够刷新人的三观的。
越想,她越想笑。
“你一个没有道德没有底线的下贱女人,你有什么可神气的?抢别人男人?踩着你大伯一家白吃白喝多年,找到靠山了立即甩掉你大伯要分家,又骑着你现在的男人读上了大学,你说你年纪不大,心机倒是挺深的,那你接下来是不是又在寻觅下一个目标?你贱不贱?”
这些事都在发生在水坪村,如若不是那边的人跟她说的,她也不会知道,肯定是那些对自己怀揣着很大恶意的人,不然也不可能颠倒黑白,是非不分的跟人传出这样流言蜚语。
这些话震惊到了同宿舍的其他人,杨慧跟蒋薇跟她接触过,感觉乔念并非是黄蕊口中的那种人。
她们俩赶紧下来,横在她们俩中间,以免真的要打起来。
这学校的校规还是蛮多的,触犯校规,轻则教训责骂,总则处分记过,更严重的直接退学返回。
乔念听了,面上没有多大的情绪变化,仍旧是下来的那副样子。
听了这些颠倒黑白的话,在所有人都以为她会气的直接扑过去厮打时,倏尔笑了。
这一笑,更让人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你是真能瞎扯,要么是一脑子水没什么智商,要么就是傻逼二百五,别人说什么你信什么,被当成出头鸟你还蒙在鼓里,一副趾高气扬的样,你说说,你有什么可神气的?”
她的声调平和,听不出其他的怨怒,面上一片坦然:“这些话我记下了,改天我会跟公安那边报备,你不是说我是白眼狼跟心机深的下贱女吗?对我进行人身攻击,构成了诽谤罪,公安那边会给出合理判决,如果你敢利用人际关系截断这件事情不了了之,我会正式向你提供一张法律传票,进行正式的起诉。”
她不卑不亢,镇定自若的说了这么一场段话。
事情牵扯到报公安的话,严重性可就大了。
特别是她们这种大学生,一旦留下案底,前途真的基本上全毁了。
乔念看着也不像只说说而已,黄蕊心里发虚,但是依旧嘴硬道:“你唬谁呢?你以为报公安说报就报?”
她是慌的,根据床位这件事情显然易见她就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人。
宿舍里的其他人从一开始的难以置信到看了乔念气定神闲的模样后对黄蕊刚刚那些话保持了质疑的态度。
信口胡来的话怎么可以信呢,本来就有矛盾,并且也没有依据,相比较此时乔念身正体直的模样,她们是更愿意相信她的。
毕竟黄蕊真的很讨厌,开口闭口都是“你们这般乡下人,穷酸货”,听着真硌耳。
对上明显慌了神的目光,乔念嘴角勾起一抹轻讽的弧度:“我不仅要报公安,还要联系报社,把你的事都公报到报纸上挂个三天三夜,海州大学黄蕊同学,怒骂学校垃圾屁事多,辱骂同学,瞧不起普通人,诽谤宿舍舍友,一连串的标签都可以让你成为海州大学的红人了。”
如果事情真的严重到这种地步,学校恐怕也会对她进行处理。
黄蕊翘着腿,故作镇定轻嗤道:“就你能?我有的是钱,也能把你做过的肮脏事迹给爆出去。”
“无所谓~”乔念耸肩双手摊开:“你一旦敢传出这种不切实际的事例,公安跟学校这边进行调查,一旦查到你是在传递假消息,后果罪加一等。”
她越是泰然自若,黄蕊越是不镇定。
刚刚那些话她也是听别人说的,是真是假自己也不知道,现在看着乔念这幅模样,相比那些话的真实性不高。
心里已经对那个人进行了八百遍的问候了,贱婊子,竟然敢坑自己。
她不够乔念能说,只能使用一贯的摆烂态度。
“开口闭口都是报公安报老师,多大个人了,这点小事都要大动干戈,可真幼稚。”她俨然不想再跟她耗着,她恐惧事情闹大:“走开,别烦我,睡你的觉去,站在这儿碍我眼。”
“报公安是我维权的一个方式,被人平白无故的诽谤,要是我选择忍气吞声,我在后面的四年,岂不是要背着这些无须有的骂名跟污点?黄蕊,我明天去告老师,告了老师报公安,谁也别放过谁。”
“你~”黄蕊被她这掷地有声的模样吓到了,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椅子在地面滑动的声音很刺耳:“你别过分了。”
面对黄蕊接二连三的恶意,乔念从来都不会选择忍气吞声。
这才刚来学校,要是忍了,接下来的四年,就什么人都想着骑自己头上作威作福了。
前世在社会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深知人性的劣根。
自己重活了一世,还会怕一个刚十多岁的丫头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