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模样,显然已经穆九州心中生疑。
是夜,段卿眠喝去杯中酒,脸色驼红,昏黄的烛光下将她那十分具有攻击性的美衬托得柔和不少。
“那日跌入镜湖,臣妾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皇城被破,陛下携臣妾走上摘星台,一把火点燃了摘星台。
却将臣妾推出火圈,让臣妾活下去。臣妾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陛下消失在火海中。”
说着,段卿眠走到穆九州跟前,仰头直勾勾的看着他。
“臣妾憎恨这摘星台,是它让臣妾与陛下生死相隔。”
言语间,泪意涌动。
段卿眠知道,自己憎恨的从来不是摘星台,是当初不明事理的自己。
只是有些事,永远都不能宣之于口,只会是她一个人永恒的秘密。
“傻瓜。”穆九州摸摸她光滑的小脸,“梦是假的,朕绝不会让皇城被破,不会让自己成为亡国之君。更不会留你一人在世上。”
“臣妾就是害怕。”委屈的依靠在他的胸膛上,段卿眠闷声道。
“不怕,有朕在,不会让梦境成真。”
段卿眠点点头,不再言语。
她知道,那一切都曾真实的发生过。这一世无论结果如何,她都要先用尽全力去改变。
次日,太后一早便派了嬷嬷要寻段卿眠去坤和宫。
段卿眠刚一起身,穆九州便被惊醒。
“你去做什么?”
“太后娘娘宣召,臣妾过去瞧瞧。”
闻言,穆九州的瞌睡也散了,迅速起身,“朕陪你一起。”
“陛下还要去早朝,不必陪着臣妾。”
穆九州一愣,忍俊不禁道:“朕一个昏君,上朝做什么?你陪朕再睡一会。母后那儿,朕自会陪你一起去。”
话音未落,人已经被他扯回了床上。
春日艳阳高照。
太后终于睡醒,舒适的伸了个懒腰。
“皇后可是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好了?”漱口之后比擦嘴边问身旁的章嬷嬷。
章嬷嬷撇撇嘴,“皇后压根没将太后娘娘放在眼中,眼下还没有过来呢。”
太后一愣,“你是说这个时候了皇后也没有过来?哀家不是命你们早早的过去将人叫过来。”
“是,奴婢们寅时便过去将太后娘娘的意思告知了皇后,可到现在,皇后娘娘的寝宫也没有一点响动。”
自打发生孙嬷嬷的事情,太后身边的嬷嬷对段卿眠再如何厌恶,也不敢与她针锋相对,硬碰硬,生怕一不小心就没命了。
“放肆!哀家的话她也不放在眼中,我看她是要造反了。”
太后心底怒气顿时蓬勃而出,“都当哀家是日薄西山了?前朝那些混账东西不将哀家放在眼中,连她也完全无视哀家。”
“奴婢本想去与皇后娘娘说几句,可是一想到皇上在,就没敢去。皇上将皇后疼得跟眼珠子似的,日夜宿在皇后寝宫,奴婢也没有机会面见皇后。”
章嬷嬷恭敬的上眼药。
闻言,太后怒气越甚。
“贱蹄子,去,告诉她,若是她不来,就将她给绑过来。”
当段卿眠听到这句话,正睡了个回笼觉醒来,穆九州已经起身在书桌边上看刚递进来的信。
“本宫马上就过去,劳章嬷嬷在外头再等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