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卿眠如今手中握有无数良田,几乎各地都建立了隐秘的仓库,每个仓库在去年一年的时间中,存放入大半的粮草。
如今正值春耕,等到今年秋,想必粮仓必然满满当当。
如是想着,段卿眠心中也安心不少。
按照上一世的轨迹,大概在一年之后,天灾将会不断的出现。
而天灾的出现,加剧了百姓对朝廷的寒心和怨恨,导致有异心的几个诸侯叛乱。
按照段卿眠的想法,只要保证百姓安乐富足,那么绝不会再出现上一世那种孤立无援的事情。
便是那些个诸侯想要起兵造反,也得考虑清楚,是否是民心所向。
段卿眠收起手中的账本,小心的将其缩在自己梳妆盒中。
如今正值四月底,天气也逐渐炎热起来。
宫中发生了一些事情,不过都是小打小闹,每次柔妃遇险,都能被人安好的救下。
眼看着她的肚子越来越大,穆月泽和王书林越发的坐不住了。
“大人,若是再不动手,等生出来被送到皇后宫中,以后便更难得手了。”
留着山羊胡的门客着急的劝说还在犹豫中的王书林。
短短半年对的时间,王书林头上的白发越发的明显,只是身子笔挺,瞧着像是特别有精力的样子。
“这不是还有机会吗?若是这次还除不掉,等她生产的时候,就是送她归西的一刻。”
不大的眼中闪烁着寒光,眼底满是算计。
而另一边,段卿眠带着白虎和狮子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京都的街道上。
狮虎一出,都不用看它们护着的人,谁都知道,这是皇后娘娘有的能耐。
百姓纷纷停下脚步,又害怕又紧张,这可是最凶的动物了,大家都生怕它们一个暴动,一口将自己的头给啃下来。
段卿眠没什么架子,因而京城的百姓都十分的爱与说上几句。
总而言之,这两年的时间,段卿眠成功的扭转了在百姓心中的形象。
宁江侯府。
守门的下人早已换成了穆九州的人,段卿眠一露面,便立即将她给送了进去。
宁江侯躺在摇椅上,目光呆滞的盯着天空,放空自己。
半年不到的时间,他已经衰老了许多,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精气神。
听见身边有脚步身,他只是抬起眸子随意的看了一眼,很快又垂下眸子假寐。
“本宫这儿有关于妹妹的消息,不知宁江侯可是要听听。”
段卿眠已经习惯了他的态度,在他边上站定,目光落在满头白发的宁江侯身上。
“听与不听又有何不同,都是没有意义的东西。”
透着一丝不耐烦的情绪,宁江侯缓缓开口。大概是长时间不说话,咋一开口,声音便像是初学二胡的人在拉扯,刺耳。
白皙浓艳的脸蛋上浮现笑意,段卿眠红唇轻启,“当初你与李傲合伙将我送入宫中,又允许妹妹与他往来,可是有想到会有今天?”
如是想着,段卿眠便忍不住勾起唇角。
当年所有人将自己当成傻子,为了他们的谋逆大计,唯独牺牲了一个她,最后,享受着她催熟的果实,让她死无全尸。
可如今不一样了,段子衿和李傲一步错,步步错。
当初穆九州一行从恒城回京,他们小试身手想要暗杀他们,失败之后,本想着自己没有暴露,便准备回灵州再做打算。
可穆九州早就派人去接手宁江侯的工作,在这个时候,又岂会让他们这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早在他们两人带人去刺杀的时候,灵州便被控制在了穆九州的手中。
而这个接手灵州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许观。
当初将许观升为恒城知府,不过就是障眼法。
其实许观早早的潜入了灵州,穆九州指派的接手灵州之人,只是个替死鬼。
段子衿两人准备刺杀皇帝,李傲就在第一时间将接手灵州的人给药死了。因为他们担心灵州的事情暴露。
可惜,真正的幕后之人,在暗中将两人的行为看得清清楚楚。
趁着他们带着大批人手离开,许观第一时间召集人马,控制了灵州。
同时,将李傲的亲人全都给抓了起来。
等李傲失败回到自己在家中,家里已经被贴了封条,许观也在这个时候出现,大喝一声,“抓住他!”
几乎是想也没想,李傲转身就跑。
也就是幸好他在灵州长大,对大街小巷熟悉得很,不费吹灰之力溜走了。
也正因为如此,段子衿和李傲身上没有通关文牒,很快便带着人落草为寇,如今正在北方的某个山中。
“其实在你眼中,无论是我还是子衿,都只是一个货物。”
段卿眠继续道:“你让我跟着穆九洲,却要将子衿送到李傲的身边,无非就是双重保障。如今也正如你所愿,我与她皆在你想要我们待的位置上。
只是可惜了,穆九州并非你们说的昏聩无道,李傲也没有你想象中那般聪明。
不仅不聪明,甚至他压根没将你放在心上。否则这般久了,为何任由你被困在京中。”
宁江侯的眼猛然睁开,死死地盯着段卿眠。
浑浊的眼中满是血丝,瞧着有些发狂的前兆。
“说到你的痛处了?”段卿眠轻笑起来,神情很是愉悦。
他们这些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宁江侯他不过是个开胃菜。
“对了,忘了告诉你,灵州三万士兵,陛下替你接手了,多谢爹爹为陛下培养了这么多舍生忘死的将士。”
宁江侯胸口一滞,呼吸急促,不由自主瞪大了眼。
怎么可能!这一批军队隐藏得很好,不可能被发现!
看他这般震惊不敢置信的模样,段卿眠很是舒坦。
“其实今日过来,并非本宫的意思,而是陛下非得让本宫来感谢爹爹一番,感谢您为他这个女婿作出的贡献。
如今这三万人应当在前往寻找李傲和段子衿的路上,到时一定会替陛下拿下这两个叛贼。如此一来爹爹的功劳就大了。”
“你……逆子!”宁江侯终于忍不住大河一声,一口鲜血突然喷了出来,整个人倒回地上。
三万人马已经是宁江侯当初倾尽全力培养的所有,是他如今坐在此处丝毫不心慌的底气。
他知道段卿眠会将他谋反的事情告诉穆九州,但段卿眠绝不会知道士兵被隐藏在了什么地方。
没有证据,不能任何证明的东西。
可现在,段卿眠却说,人已经全部被找到,这好比抄了他的家,叫宁江侯整个人都颓唐下去。
等到太医过来,宁江侯的半边身子已经失去了知觉,嘴角歪斜,口水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