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屋子应该是张成德那个小妾的闺房,走进去就是一股香粉的味道,不过现在三人哪有心情管房间的主人,都各怀心思走进房中。
赵福祥最先进去,看了看左右没有外人,正好这时毛焦也进来了,赵福祥笑道:“烦劳毛大人关下门!”
毛焦没有想其他,转身就去关门,哪知道刚把房门关上,就感觉自己后脑袋受了一下重击,等他转头时才发现,原来是赵福祥用一个茶壶打了自己。
赵福祥趁着毛焦关门之际,抄起桌子上一个装满凉茶的茶壶照着毛焦的后脑打了过去,好在张成德家奢侈的很,使用的茶具都是上等货色,这个茶壶虽然朴素,可却是江西景德镇出产的上等瓷器,茶壶烧的薄如蝉翼,绝对的价值不菲。
虽然茶壶轻薄,但其中装满了凉茶,重量也足有五六斤,这一下打在毛焦的脑袋上,马上就给毛焦开了瓢。
茶水混合着鲜血流了毛焦满头满脸,毛焦伸手一摸发现自己流血了,吓的大叫一声,哪知道他还反应过来,赵福祥冲上来就与毛焦厮打在一处。
赵福祥虽然占了先机,但毛焦毕竟是武将,很快就把赵福祥压在身下,毛焦刚要伸手准备殴打这个胖家伙,哪知道赵福祥却叫道:“救命啊!毛焦杀人灭口了!”
毛焦原本就投鼠忌器,外面可都是人,被他们听到还以为自己想要动手弄死赵福祥呢?这么一犹豫,赵福祥反应过来,一挺腰将坐在自己身上的毛焦顶翻,然后翻身趴在了毛焦身上。
要知道赵福祥足有二百四五十斤,毛焦虽然强壮,但也只有一百五六十斤,这身材照比赵福祥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的,毛焦被赵福祥压的喘不过气来,哇哇大叫让屋外的手下过来救命。
外面的人刚才听到是赵福祥叫救命,怎么现在换毛焦了?毛焦的家丁头毛宏感觉不好,赶紧推开门准备救人,等推开门才发现,自己的大帅被赵福祥压在身下,赵福祥双手死死抓住毛焦的双手,将毛焦按在地上不能动弹,同时嘴也没闲着,仗着一副后世牙医修整出来的好牙口,将毛焦脸上咬的都是伤口,毛焦原本有一把齐胸的胡须也没逃脱毒手,被赵福祥几嘴就扯的七零八落。
毛宏看到自己大帅吃亏,准备上前动手帮助大帅,哪知道边上的赵孟关说话了。
“你们都出去,不要管他们!”
毛宏一愣,看了看赵孟关,问道:“赵大人,他们。。”
毛宏还没说完,赵孟关皱眉问道:“怎么?本官说话你们不听吗?”
虽然毛宏也是百户,与赵孟关同级,但人家可是锦衣卫,可得罪不起,毛宏看了看自家大帅虽然狼狈,但除了脸上的伤外也没什么危险,所以毛宏想了想拱手带着手下人退了出去,同时将房门也关上。
赵孟关在屋中找了张椅子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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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然后看着二人在这耍猴戏,等十几分钟后二人没了力气,赵孟关才说道:“二位,你们都耍够了,是不是该起来了?”
赵福祥确实没了力气,听赵孟关这么说才起身从毛焦身上爬了起来,毛焦没了二百多斤的压制,从地上一跃而起,摸了摸自己被咬的鲜血淋淋的脸,骂道:“赵福祥,你属狗的吗?为什么咬老子?”
毛焦说完看了眼自己胡须,这可是他用了十多年才续成的胡须,每日里用须油好生打理,连他小妾就不能轻易触碰,哪知道现在被赵福祥薅的没剩几根,光溜溜的下巴如同鸡屁*股一样,气的毛焦连连跳脚要跟赵福祥拼命!
看着毛焦这副样子,赵孟关冷冷说道:“毛大人,现在本官已经知道赵福祥才是海口千户张有光的直系后人,你诬蔑赵福祥是张士诚之后,按照大明律诬告开国功臣之后是什么罪名?”
毛焦一听赵孟关这么说心中凉了半截,他知道赵孟关已经要为赵福祥说话了,毛焦心中大骂这帮锦衣卫都是王八蛋,刚才明明都已经商量好了,哪知道出了山洞就变卦!
赵福祥一看赵孟关这样子来了精神,他知道肯定是赵孟关权衡利弊,发现搞掉自己代价太大,所以才要帮着自己。既然如此赵福祥也不客气,哭道:“赵大人,想我家先祖有光公,为大明帝国创立兢兢业业!我家先祖在南京城头流过血,武昌城下砍过人,鄱阳湖中救过架!为太祖高皇帝出生如死才博得这千户之职,他毛焦明知此事却装聋作哑,肯定是收了张成德的钱,请赵大人上复朝廷,将毛焦抄家灭族就地正法!”
毛焦听赵福祥在这胡说好悬没气疯了,就算你赵福祥是张有光的嫡系子孙,但那张有光可是降将,你说什么南京城头流过血,武昌城下砍过人,鄱阳湖中救过架!当年干过这些事情的将领不是没有,但都成了公侯世家,你张有光只是一个小小千户,往自己脸上贴金也没有这么贴的!
“赵福祥你胡说什么?张有光当年只是方国珍的降将,给你一个千户就是朝廷恩典了,你还想要什么?还有你赵福祥的身份本来就不清不楚,你自己说你是张礼的后代,我还说你是王八蛋的后代呢!”
赵福祥反唇相讥道:“毛焦,放你娘的罗圈屁!老子是实打实张礼的后代,不信你去南洋问一问,反倒你一个儋州千户,如何跑到琼州当了指挥使?是不是行贿朝中那位大臣了!对了,你当指挥使的时候正好是阉党当政,你就是阉党,为了升官发财你肯定是卖屁*股了!老子早就听说那帮死人妖最喜欢玩屁*股,真没想到你毛焦浓眉大眼的竟然喜欢这个调调!”
论起吵架毛焦真不是赵福祥的对手,毛焦听赵福祥无耻的人身攻击,气的眼睛都红了,他虽然送礼了不假,但成为指挥使时确是崇祯十一年的事情,那时阉党早已经倒台,还有毛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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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地方指挥使,屁大点的官那里够资格给阉党送礼?毛焦听赵福祥在这胡言乱语,气的岔开双手就要上去掐死这个祸害,那知道赵孟关也听不下去了,赵福祥在这骂阉党,却忘了赵孟关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阉党。
赵孟关锦衣卫出身,如果想要混下去必须要投靠一个太监,当然赵孟关投靠的也不是什么知名太监,只是崇祯皇帝身边一个打杂而已,但赵福祥大骂阉党却实实在在的刺痛了赵孟关的心。
赵孟关喝道:“二位不要吵了!你们来是解决问题的,如果像二位这样吵下去,到天亮也解决不了问题!”
赵福祥正骂的起劲,听赵孟关这么说才猛然想起自己办了错事,自己骂毛焦是阉党没啥问题,偏偏忘了前面这个赵孟关是锦衣卫,俗话说厂卫不分家,这个赵孟关肯定与太监有着不清不楚的联系。在加上赵福祥深谙权谋之道,后世有个政治家说过,政治的真正目的就是团结大多数打击一小撮,赵福祥后世混了二十多年官场岂能不明白这个道理?现在赵孟关明显偏向自己,所以自己就应该团结赵孟关打击毛焦。
赵福祥十分后悔刚才乱说话,所以听赵孟关说完也就不再说话。反倒是毛焦,看赵福祥不说话了马上来了本事,祖宗奶奶的将赵福祥骂了一顿,不过他这种如同市井老妪一样的骂仗实在没什么意思,听得赵福祥哈欠连连。
赵孟关最后忍无可忍,伸手把桌子上的茶杯拿起来摔在地上,毛焦看到赵孟关确实急眼了,这才闭嘴不再说话。
赵孟关冷眼看着毛焦,过了好半天才说道:“毛大人,你这样本官也就不管你们的破事了!不过本官会将事情经过详细如实报告广州的千户衙门与北镇抚司,到时候怎么办全凭上官来定!”
赵孟关这话的意思就是老子不管了,不过老子会把你们这些破事统统报给上面,至于怎么处理你都看上面的!
毛焦听马上慌了神,这次搞死张成德全家可是赵福祥的主意,但具体实施确实毛焦,现在如果捅到上面,赵福祥能怎么样先不说,他毛焦就会第一个倒霉!
毛焦赶紧拉着赵孟关重新坐下,然后低声下气的说道:“赵大人万万不可生气,刚才都是我与赵兄闹着玩!”毛焦说完还对赵福祥挤了挤眼睛,意思你到说句话啊,要不咱俩一起倒霉!
毛焦的示意赵福祥装作没看到,反倒直接架火说道:“赵大人说的太对了,毛大人这种赃官真应该上报朝廷,让上面的那些大佬看看下面卫所都成了什么德行,是应该好好整理一下了!”
毛焦看赵福祥毫不上路好悬没气死,他强压动手打死这个死胖子的欲望,因为毛焦知道,今天这事闹大了他损失最大,弄不好自己指挥使的位置都能丢了。没办法毛焦只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赵孟关,希望赵孟关为自己说几句好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