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应桓点头。
顾曼在看书,书是萧妄初带来的,关于股票的。
内容她没看进去,因为目光时不时留意着门口,应桓是律师,突然过来势必与裴戍原有关。
这一次,她要彻底将裴戍原拉进地狱去。
门突然被打开,萧妄初走在前面,应桓紧随其后。
“曼曼。”萧妄初在一旁坐了下来,握住了顾曼的手,“你现在困不困?想不想睡?”
顾曼看了应桓一眼,摇了摇头:“不困呢。”
“我朋友应桓是律师,正在着手上诉裴戍原的事情,想要从你这里了解一些情况……”
“好。”
顾曼抢声点头。
没想到顾曼会答应的这么痛快,萧妄初顿了一顿:“好,那你们聊。”
等萧妄初退了出去,应桓才拉了张椅子,在距病床一米开外坐下。
他看了一眼窗外,笑了笑:“今天天气虽然阴的,但空气格外好。”
“是啊。”顾曼也看向窗外。
窗外万物清朗,只天色有些暗而已,她其实很喜欢阴天的,因为这种天气好像更能包容每个人的心事。
“应律师,裴戍原如果进去了,还能出来吗?”顾曼直截了当的开口。
“呃,目前来看的话,证据有些匮乏,但如果还能找到些比较严重的罪名的话,数罪并罚,会重判,可能下半生他都会在里面度过的。”
应桓本来怕突然提及正事,会引得顾曼抗拒,因为一般受害人在短时间内是会有一些应激反应的,尤其是在听到犯罪方的名字的时候。
所以他慢条斯理坐下,先聊了聊今天的天气,试图放松顾曼的抗拒。
却没想到她直接切入了正题。
显然,顾曼不是“一般受害人”,他甚至能从她略显苍白的脸上读出狠厉和果决。
“我能提供一些线索。”顾曼垂下的眼帘掀开,情绪并未有太大起伏。
“好,我记录一下。”应桓掏出录音笔,没想到她这么配合。
“裴戍原涉嫌性侵诱奸多名女性,且大都是在校学生,她们的具体名字我会写一份名单出来,不过我不能保证她们会出庭作证,这需要您的专业手段去说服她们。”
应桓诧异的愣怔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
“还有,您也不必太觉得有压力,据我所知,她们都十分惧怕裴戍原的,现在他进去了,她们没了后顾之忧,想必会有人站出来作证的。”
应桓再次点头。
沉默片刻后,又道:“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方便说一下吗?”
顾曼低垂了眼帘,藏下眸中暗芒。
上一世,她与裴戍原婚后,名义上是夫妻,但实际两人并不住在一起。
一开始她还不知道裴戍原私生活如何混乱不堪,还是有一天,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找到了家里,说她跟裴戍原好了两年有余,还说她怀了裴戍原的孩子,逼宫让自己滚出那所房子。
后来裴戍原知道后,大发雷霆,将那女孩打了一通,孩子没有保住。
也是从那之后,顾曼才调查出了裴戍原同时与多名女子有染,其中就包括楚玉莲。
可离婚还未来得及落实,还未来得及将顾氏集团从他手中夺回来,自己父母便惨死在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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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也因楚玉莲背叛自己而跳楼,从此后顾曼一蹶不振,落得个殒命下场……
裴戍原,该死。
“应律师,我是怎么知道的这并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提供的证据是客观存在的事实,就足够了。”
在上一世,跟自己成婚之前,裴戍原就已经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存在了。
顾曼突然笑了一下,晶亮的眸子看向应桓:“多渣的一个人,是不是?”
应桓唇角动了动:“幸好你没有真的嫁给他。”但作为萧妄初的朋友,打量顾曼的目光里还是多了些异样的色彩。
“嗯。”顾曼将那目光尽收眼底,“是啊,也幸好这一世我没有做过任何有愧妄初的事情。”
应桓表情变了变,随即收好了录音笔,依旧微笑:“我会尽力。”
向顾曼告了辞,应桓从病房出来的时候,萧妄初仍旧站在走廊尽头,指端夹着根烟。
“怎么样?”萧妄初将烟掐灭,瞳仁里依旧布满血丝,眯起眼睛转头看向他。
“嗯,她跟我提供了一些分量很重的证据。”应桓将围巾搭在颈上,松松缠了一圈。
“唔,慢走。”
“你不想知道她说了什么吗?”应桓立在当场,没有挪动步子。
“不想。”萧妄初走向病房的步子一顿,“能把他永远关起来就好。”
……
顾森岩是主动要求帮忙的,他也是律师。
应桓走的那天之后他来看过一次顾曼,但顾曼睡着,他便同萧妄初聊了一会儿。
聊到了要如何想法子让裴戍原永无出头之日,萧妄初就告诉他不要担心,他已经请了著名律师应桓来办这件事。
顾森岩是知道应桓的,律师界大咖,无人不晓。
但他自己也是律师,何况这是自己亲妹妹的事,他不能不管,就主动请缨要辅助应桓调查走访。
顾曼办理出院当天,也是裴戍原的判决书下来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