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妄初脸上一凌。
他不是没有交待过何叔,如果顾曼向他问起孩子来,让他如何应对。
想来何叔会将这件事办好的。
顾曼已经不信任自己了,如果现在自己露面的话,反而会激化矛盾,甚至会导致他与何叔串通好的说辞彻底丧失掉可信度。
他便同威尔森道:“知道了,你过去看一下就好。”
他这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兴许魏瑟怕他等急了,很快洗了洗化了个妆,又换了一身娇艳的裙子就出来了。
见萧妄初正背着一只手从容闲适的逗弄着鱼缸里的黄金锦鲤玩,她没由来的觉得欣喜。
他没有不耐烦,更没有催促,见自己过来,甚至礼貌的朝自己弯了弯唇角。
她朝他挤出一抹甜腻的笑来:“妄初哥哥,咱们走吧!”
“嗯。”萧妄初点头。
可是刚刚上车,威尔森就打来了电话。
他接起。
“boss,何院长快顶不住了,您……还是来一趟吧。”
挂断电话后,萧妄初眉头蹙了蹙,这表情被魏瑟看在眼里。
她试探的问:“妄初哥哥……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咱们去吃饭之前,我得先去医院办件事,待会儿可能需要你等我一会儿。”
“哦哦,好的,没关系的,我很乐意等妄初哥哥!”
萧妄初扯动了一下唇角,将视线投向窗外,没有接她这句话。
到了医院,萧妄初将魏瑟安置在车上,而后独自进了医院大楼。
院长办公室,顾曼坐在办公桌前,静静看着办公桌后冷汗直冒的何平。
唇角微微上扬了一抹肆意,像是早已看透了他。
何平本身就大顾曼许多岁,跟顾父的年龄应该差不多大,是个沉稳的人。
但经过顾曼一轮又一轮直击命脉的追问,他早已招架不住了。
本来妄初跟他统一了口径,说孩子因为刚生下来时早产,缺氧时间太久身体出了很严重的状况,本院的医疗条件无法治愈,就送出了国,现在孩子在国外一家水平顶尖的医疗机构里正积极接受治疗。
由于病例特殊,那个医疗机构要拿孩子做研究范本,而且跟他们签的有保密协议,所以不能透露是哪所医疗机构,且在这期间更不能去探视。
不过他敢保证,两年之后,孩子会被健健康康、完好无损的准时送到顾曼手里。
可是这通说辞刚刚同顾曼说完,顾曼就连续追问了许多他答不太上来的问题。
诸如……
“我是孩子亲生母亲,是他的监护人,我为什么不能知情?”
“这样的医疗机构有什么资质可以提供一下吗?”
“我孩子到底得了什么难治的病我应该有权知道吧?”
……
他只能不停的用喝水来面对顾曼的夺命三连问,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心虚和尴尬,因为……
此时此刻,顾曼正抱着臂,抬着下巴看着他,满脸满眼都写着:我信你个鬼!
顾曼知道,这样的说辞,看起来完全合乎情理,百密无一疏,但实则滑稽至极,根本经不起任何的调查和推敲。
“何叔。”顾曼低笑一声,“我是三岁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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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平面部表情凝结在一起,心里暗暗叫苦。
“啊?当然不是。”他讪讪笑笑,心里却在默默祈祷。
妄初啊,你怎么还不来!?
好在,他刚刚祈祷过,门外就由远及近传来了稳重而坚实的脚步声。
顾曼也听到了这熟悉的脚步声。
她知道,是他来了。
办公室的顾家人一见萧妄初过来,面色瞬间沉了下来。
虽然热搜已经撤了,但并不代表他的嫌疑被洗去了,更不代表他们已经原谅了他!
“你怎么来了?刚刚我们找了你好久都找不到你!”顾森岩腾得站起了身,“你快老实交代,我小外甥到底被你藏到哪儿去了!?”
萧妄初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急着回答。
信步走进了办公室,走到了顾曼身边。
顾曼一直背对着门坐着,未曾转身看他。
他徐徐走到她对面,站到她与何平之间,开口:“你想要知道的,何叔都已经告诉你了,情况就是那样。”
顾曼这才掀开眸子看向他,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眸中没带任何色彩,看着她的眼睛,坦诚又坦荡似的:“你当时术后昏迷着没醒,所以我作为孩子的监护人,就做了那个决定,当时事发得太突然,太紧急了。”
她静静看着他,看他的嘴唇一张一合,看这个熟悉的人在把自己当猴儿耍。
她突然想要大笑,但她笑不出来,她要孩子,要找到孩子!
“你说过的,要把孩子‘尽快找回来’,萧先生,您觉得这样前后矛盾漏洞百出的话,真的能够欺骗到我吗?”
她说完,想起什么似的,轻笑一声,“哦……不对,从前确实是的,从前你或许不止一次用这样拙劣的谎言欺骗过我一次又一次,而我,没有一次怀疑过你,但现在……呵呵,萧先生,现在你在我这里的可信值,为负。”
萧妄初瞳孔微微震荡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事实就是这样,你不信的话,可以去查,我相信,以你的手段和能力,如果有假,你一定能查出来的。”
见他这样自信,顾曼蹙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