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娘,你认真的吗?”云霞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这可是要砍头的大罪。”
到时如果失败了,她们一家都得死。
就算她平日再这么胡闹,也没有想过要越过皇权。
“霞儿。”丞相叹了一口气,“你是不明白母亲的难处,现在陛下已经对我生厌,若我不就此一搏,荣华富贵全无。”
另外,若她早年做的事被陛下发现,她们一家都得死。
既然都是死,那她宁可搏一搏,这样她起码还有路可选。
“娘,可……”云霞面露纠结,她怕死。
“放心吧!”丞相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已经联系了你外祖母,到时她会接应我们。”
“外祖母?”云霞有些惊讶,在她记忆里,从未有过这样一个人物。
“委屈你爹爹了。”丞相重重叹了一口气,“他本是敌国将军的长子,因为我,千里迢迢跑来了这里。”
“你和你爹爹安心呆在府中。”丞相安慰道:“到时她会派人保护你。”
“好。”云霞恍惚着点了点头。
二月天,天气渐冷。
南挽裹着厚衣坐在书房看书,屋内燃着炭盆,为这冷寂的书房增添了几分暖意。
因治水有功,她的官职提了两阶,不再是从前的翰林修撰。
“妻主。”明央将盛了滚烫姜汤的玉碗摆上桌:“天冷,喝完姜汤去去寒。”
南挽下意识抗拒:“我不喝。”
姜汤是她最讨厌的东西。
不顾及她的抗拒,明央直接坐了过来:“妻主,我喂你。”
说完,他便用汤匙搅了几下,待到差不多了,才舀出一勺递给南挽。
“我自己来吧!”南挽苦着脸,从明央手中接过玉碗,仰头喝尽。
这种痛苦,还是早早结束为好。
明央也不在意,接过空碗便放在一旁,转而拈起桌上的糕点递了过去。
这次,南挽没有拒绝。
“刚才云拂传消息说,丞相府有异动,恐是造反。”
南挽握紧明央的手:“到时如果真发生了,你要好好保护自己。”
造反。
明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手上有丞相的不少把柄,到时若真的发生,他可以把这些把柄递出去。
“我已经跟谢贞说了这件事,她做好了准备。”南挽望向窗外,天寒,院子里那棵树叶子已落尽,颇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之感。
“妻主务必小心。”明央反握住南挽的手,“不要受伤。”
他清楚南挽为什么要踏进这趟浑水,所以他不会阻止。
“嗯。”南挽将他拉进自己怀里,低声答应。
二月初七晚,夜色浓稠。
皇宫内,两队人马遥遥对峙。
“丞相,你是要谋反吗?”女皇沉着脸,冷声道。
“陛下。”丞相笑容可掬,“休要怪我,是您不给我活路。”
她过惯了荣华富贵,怎么可能会甘愿过清贫日子?
“动手吧!”丞相可惜地看了一眼女皇。
“是。”
趁着夜色,丞相身后的兵马直奔女皇而去。
马蹄急促,刀剑哗哗,但奇怪的是始终没有人员伤亡。
见到这一幕,丞相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怒斥:“你们这群废物。”
这么久了,连一个人都解决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