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南挽到了淮州。
马车没有停歇,直接朝南府驶去。
“挽挽。”
南府门前站着一位年轻妇人,妇人眉宇间隐隐约约跟南挽有些类似。
看到妇人,原主的灵魂隐隐约约有着苏醒的预兆。
南挽没有压制,任凭对方一点一点地占据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见到南挽,妇人迫不及待地小跑过来,伸手把南挽拉进怀里。
怀抱温暖,是独属于母亲的味道。
南挽站在原地,有些无措。
“挽挽。”妇人伸手轻轻抚摸南挽的脸,两眼含泪,“你受苦了。”
“娘。”
原主的灵魂彻底占据了身体的控制权,抬手抱住妇人痛哭。
上辈子,她直到死,都没见过爹娘一面。
“娘对不起你。”南母声音沙哑。
如果她当初态度坚决一点,南挽就会好好待在家里,不会遇到劫匪,也就不会被人拐卖。
说来说去,都是她的不对,是她她害了自己的女儿。
“娘,这不怪你。”“南挽”眼睫沾着泪珠。
当初是她自己执意不听劝,怪不得任何人。再说,谁也不知道之后居然会遇到劫匪。
这是天意,天意不可违。
“挽挽。”听到这话,南母唇色越发苍白。
“好了。”南父劝住南母,“这么多人看着,哭哭啼啼像什么话。”
“娘带你进去。”南母温柔地替南挽擦去脸上的泪水,拉着她进了南府。
“这是你之前住的屋子,娘每天都让人打扫。”
“这是你最喜欢的……”
南母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南挽”也不嫌烦,认真地听,神色颇为平静。
“娘。”
“南挽”突然抱住南母,低声道:“谢谢。”
她的爹娘都很好,是她自己没有这个福气。
说罢,她的灵魂开始无声无息地消散。
能够再见一眼自己的爹娘,她已经很满足了。
“也谢谢你。”
“南挽”看着跟她拥有一模一样面孔的人,轻轻地笑了一下,笑容眷恋。
“替我跟他说一句对不起。”
南挽垂下眼睑,遮住有些通红的眼眶。
“挽挽。”南母心中莫名有些不安。
她感觉她失去了一个重要的人,就在刚才。
“娘,怎么了?”南挽眸中关切,态度和往常一般无二。
南母心中的不安散了散:“娘只是想着你爱吃桂花糕,打算做一些。”
南挽顺着南母的话往下说,立刻哄的南母眉开眼笑,忘记了刚才那一瞬的感觉。
南挽不经意抬头,看着天际,在心中默念:“希望你下辈子能够如愿吧!”
————
南府院子。
“你是?”南母眸中疑惑。
这个人她看着眼熟,但却叫不出名字。
“南伯母。”左独孤敛去脸上的玩世不恭,认真行了一礼。
“他是左兄的孩子。”南父开口道。
“原来是你。”南母眼里闪过一丝恍然,“没想到一眨眼你就这么大了。”
左独孤脸上难掩错愕。
“你满月的时候,我去过镇上看你。”南母仔细端详左独孤的脸,不由感慨万分:“你跟你母亲长的很像。”
左独孤朝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既然来了,最近几天,我让挽挽带你去四处转转,熟悉一下周围。”南母继续道。
左独孤从善如流地道了谢。
次日清晨。
天还没大亮时,左独孤就在南挽院外等候。
“挽挽妹妹。”他笑嘻嘻道:“今天可能要麻烦你带我走一走了。”
南挽敛眸,转身离开。
左独孤笑着跟了上去。
淮州繁荣富庶,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十万人家。
左独孤走在街上,习惯性地调戏周围的貌美姑娘。
“你最好小心点,淮州的姑娘可不好惹。”南挽善意提醒。
“女人都是水做的,有什么好惹不好惹的。”左独孤不以为然,继续熟练地开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