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丧尽天良的孽障。”
见他这般,侍郎不禁开口痛骂。
骂的一句比一句难听。
“来人,把她带下去。”
京兆尹微微皱眉。
身为官员,自当严身慎行。
侍郎如此行径,简直令她不耻。
“云胡,你以为你攀上丞相府就好过了吗?……”
“只要我还活着,你就别想过好安生日子。”
侍郎今日算是彻底不要脸了。
“啪。”
有人狠狠给了她一个巴掌。
“贱人。”
侍郎声音尖锐,可抬头看到来人时,却愣住了。
怎么不是云胡?
“贱人。”
宁王慢慢咀嚼这两个字,怒极反笑。
“好一个侍郎。”
“殿下。”
侍郎脸色惨白。
她哪想到冲出来的不是云胡,而是宁王。
如若知道,就算借她天大的胆子,她也不敢。
“这怎么算?”
宁王不轻不淡地睨了京兆尹一眼。
京兆尹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试探着道:“辱骂皇族,重打三十大板,发配西北?”
“殿下饶命啊!”
侍郎赶紧跪下求饶。
去西北,那不是要活活脱一层皮吗?
“我觉得这太轻了。”南挽慢悠悠开口。
“您是?”
京兆尹疑惑道。
皇城最不缺的就是世家子弟,哪怕在路边上随意遇见一个,都是达官显贵。
抱着这样的想法,京兆尹不敢妄自得罪。
“我是她刚才骂的人的妻主。”
南挽轻飘飘地看了侍郎一眼,慢条斯理道:“皇城律法第九条,证据确凿却不承认者处以极刑。”
听到极刑二字,侍郎身体不住颤抖,赶紧道:“我认我认。”
按照律法,主动认罪可降罪。
“皇城律法第六百三十条,下官辱骂上官主君亲眷,罪加一等。”
“南挽。”
饶是侍郎脾气再好,也忍不住道:“你这纯粹是胡编乱造。”
皇城律法总共七百八十条,她不信对方每一条都记得。
“真有这一条吗?”
“不记得?莫非真是对方胡说。”
“南挽,纂改法律可是砍头的大罪。”
侍郎笑容得意。
就算死,她也要拖下来一个。
“妻主。”
云胡有些担忧。
“有这一条。”
京兆尹手忙脚乱地摊开桌上的律法:“如南小姐所言。”
“什么?”
“还真有这一条。”
“神了。”
“这么多,她是怎么记下的?”
众人啧啧称奇。
人群中有不少男子眼中异彩连连。
就连京兆尹看南挽的目光都带着惊讶。
她在京兆尹这个位置坐了将近三年,对法律也算知根知底,但比起南挽来还是差了半分。
“我不相信。”
侍郎面色狰狞。
“女皇亲自定的律法,由不得你不信。”
对上她,京兆尹没有先前那般好脸色,冷着声道:“把她带下去,择日行刑。”
“是。”
衙役不敢怠慢,赶紧把侍郎押了下去。
“云胡。”
云瑶心情复杂,对于这个弟弟,他一向看不上眼,觉得跟自己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可现在,对方跟他是两个世界的人。
云胡回了他一个微笑。
他对云瑶并无什么恶感,但也没多少好感。
“妻主,我们回去吧!若再不下去,爹爹该急了。”
他不喜欢云瑶看他们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