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四月,芳菲尽。
宁王府的桃花却开地极盛,潋滟夺目。
南挽递给门房请帖,门房接过,细细一看,恭敬地把她迎了进去。
“丞相府南挽到。”
因侍郎一案,众士子对这位声名鹊起的相府小姐都有点好奇。
但碍于宁王在旁,强忍着没去上前结交。
“相府小姐?”
人群中有人嗤笑:“一个仗着祖上庇佑的废物罢了。”
一语惊。
在场的人纷纷向那人投以瞩目。
“这不是侍郎府的云若吗?”
“侍郎府都破败了,她怎么还有脸来。”
“非也,这是才学宴,只论学识,不问家室。”
众人不由抬头打量南挽。
南挽淡定饮酒,像是没听到一般。
这般蔑视姿态彻底惹恼了云若。
她大步上前,劈手夺过南挽手里的酒杯。
“我在与你说话,你为何不理?”
南挽使了个巧劲,杯子稳稳的落在手心。
“为何要理?”
南挽将酒杯放在桌上。
“狗咬了,难道你还要咬回去吗?”
“哈哈。”
在场的士子都有些忍俊不禁。
见南挽暗讽她是狗,云若怒火中烧,大声道。
“南挽,你可敢与我比试一场?”
侍郎打入天牢,身为子女的她也受到影响,三年不能科举。
她自负才学出众,无人出其左右,实乃状元之材。
本打算今年下场,但却被南挽全搅和了。
这让她怎么不恨?
“我为何要和你比?”
南挽面色平静。
她听云胡谈起过在侍郎府的遭遇,眼前这人经常暗地里给他使绊子,就是为了博云夭一笑。
“凡比试者,一为名,二为利,我不为名利,为何要与你比?”
“是这理。”
几个老夫子赞许地点了点头。
“难道你不敢?”
云若激将道:“你怕输?”
“输赢乃兵家常事。”
南挽不疾不徐回道。
云若一时词穷。
“殿下来了。”
人群中,有人提醒道。
若宁王过来,这事就无法轻易善了。
“等下有你好看。”
云若放了一通狠话,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
“她三年不能参加科举,行事不免有些莽撞。”
宁王匆匆赶了过来。
“无事。”
南挽摇了摇头。
她不是故意挑事的人,只要对方不犯在她头上,她不会出手。
“次月就是科举,南小姐若有意,可听一下。”
宁王提醒道。
今日除即将下考场的士子之外,还有明世大儒。
南挽顺着宁王的目光看向西北角,那里坐着几个仙风道骨的老人。
似乎感受到南挽的目光,领头那人朝她点了点头。
“那是张大儒。”
宁王见她感兴趣,干脆停下来一一为她介绍。
“居中那位是李大儒,还有一位……”
“那云若就是李大儒的学生。”
这也是哪怕侍郎府败落,云若仍有资格参加今日的宴会的原因。
“李大儒为人刚愎自负,你打了她学生的脸,等下估计不会给你什么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