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注意到楚云的目光,楚矜略有心虚地躲了躲,欲盖弥彰。
楚云更气了。
眼看着事态不对,楚朝忙出声相劝。
他今日是冲着魁首去的。
陛下下旨,只要获得六艺魁首,便可问陛下讨得一诺。
但六艺魁首哪是这般好拿的?
楚朝不着痕迹地看了看周围,多是些少年天才,才华横溢之辈。
要想在这些人中脱颖而出,极难。
比试六艺之前,凡是有意参赛者均需在评审官手上领得木牌才有资格参赛。
每人限参加一次,不可重复,以免乱了规矩。
楚矜不想参加,没有领木牌。
谁料名单上既有他的名字。
楚矜愣住了。
他没有拿木牌怎么参赛?
他抬头看着周围,猝不及防撞上左回。
左回正百无聊赖地抛着一个小巧的木牌,见他看过来,朝他露出一个讽刺的微笑。
楚矜再傻,也猜出左回从中动了手脚。
他是没有领木牌,但也不凡有人拿他的名义参赛。
这是陛下亲自操办,不能退。
楚矜握拳。
如若退了就是给楚家蒙羞,说不定还会惹怒陛下。
左回原来在这等着他。
楚云面色惊愕,第一次觉得自己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他那个向来纨绔的儿子居然下场参试。
不管楚矜会不会给他丢人,光凭这份胆量,楚云也不忍责怪。
楚朝短短疑惑了一下,很是不解,但想起幼弟平日对蹴鞠还算喜爱也没有深思,只是想着待会他兄弟二人该如何布局。
先是六艺,再是蹴鞠。
楚矜上台的时候,很多人都目光都注视在他身上。
对于楚矜在皇城的名声,众人多多少少听说过一些。
楚矜此人对诗词歌赋及文章压根一窍不通。
他有何勇气上台?
抱着这样的想法,众人的神色认真了许多。
溪水潺潺,春光无限。
楚矜缓缓伸手,从桌上到签筒里抽了一支签。
签上有场次,同一场次的皆是他的竞争对手。
“二十场。”
“颜齐也是二十场?”
“必输之局。”
有人摇了摇头,叹气道。
若说楚矜是诗不成武不就的纨绔,颜齐就是文曲星降世。
他出生世家,师从名儒,三岁习字,五岁作诗,少年天才无疑。
这两个人碰上,好似美玉碰上瓦砾。
瓦砾粗陋不堪,怎能与无暇美玉相提并论,单单将这二人对比就是对颜家的侮辱。
颜齐听到楚矜的名字,愣了愣,朝他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但在这样的场景下,这笑容怎么看都有挑衅的意味。
左回乐的在一旁看好戏。
以楚矜冲动的性格,这时肯定会大发雷霆,要跟颜齐一较高低。
到时……
左回冷笑。
楚矜颜面扫地,沦为败类。
楚矜握紧了手中的签,道:“我认输。”
什么?认输?
左回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一向高傲的楚矜怎么说得出这种话?他不是一向觉得这般举动很丢脸吗?
但楚矜此时的神情又不像作假,真心假意一眼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