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来信了,父皇病情越发严重,每日大半的时间都处于昏迷当中,孤得赶着回京。”
“......”蒋诗诗倒是能够理解太子急于回京的心情。
毕竟,那皇帝再怎么狗,终究是太子父亲。
而古代又极其注重孝道,说得不好听一点,太子肯定是要回去见皇帝最后一面的。
加之太子身为储君,要早点回京,稳定京中局势。
否则要是被穆王党抢占了先机,他这个储君之位就悬了。
可蒋诗诗之所以说要游玩,是因为知道太子回京路上有危险,她也不是真的贪玩,主要是想着帮太子避祸。
要是太子回京路上没有危险,她也是巴不得太子早日回京的。
蒋诗诗蹙眉深思了一会,只好退而求其次,“那咱们就不在外头多逗留了,只选两个风景好的地儿,稍微多玩个几日,成吗?总不急着这几日吧?”
只要给她个机会,让她找两个重要的地方游玩一下,她就可以完全打乱太子回京的路线,且完美避开穆王党设下埋伏的几个地方。
裴玄凌:“......”
“殿下,您怎的都不说话?”蒋诗诗等了许久,都没等到男人的回应,不由得抬头望着男人,“妾身这一路跟着您,也吃了不少苦,难道就连这点要求,您都不愿意满足人家吗?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就......”
说到这,蒋诗诗却不知该对太子放什么狠话了。
裴玄凌:“你就怎样?”
“我...我就不要跟你好了......”蒋诗诗奶凶奶凶地回。
在裴玄凌看来,女人生气的样子比不生气时还要可爱。
呵,前一刻还说要给他生孩子。
下一刻就翻脸不认人,说是不跟他好了,真真是小女人脾气。
“那可不行,你适才还说要给孤生孩子的。”裴玄凌宠溺地刮了刮女人鼻尖。
蒋诗诗鼓着圆鼓鼓的腮帮子威胁男人,“那您回京的时候,得带妾身游玩几日!”
“行,都依你的。”视线落在女人苍白的脸蛋上,裴玄凌颇为心疼地说:“难得出来一趟,你找两个喜欢的地儿,孤带你游玩几日再回京。”
“这还差不多......”蒋诗诗挽着男人手臂,再次依偎在男人肩头,“皇上病情没加重前,您巡察各地水利时,穆王党就没少给您使绊子。”
“如今皇上病情加重,您此番回京,穆王党肯定会变本加厉的害您,所以,您一定要提前做好防备,平安回京,这样妾身才能给您生孩子......”
裴玄凌的脑袋微微靠向女人,“好。”
虽然蒋诗诗能够剧透,可这次出来,她已经接连剧透好几次了,比在京中时要频繁许多。
而且,接下来的几次剧透惩罚可能会很严重,她也不知道自个的身子还能不能受得住。
可眼看着十龙夺嫡就要接近尾声了,若太子有什么不测,她也得跟着殉葬。
所以,她说什么都要和太子一起度过难关!
思及此,蒋诗诗小声呢喃:“殿下,咱们都要好好的......”
裴玄凌:“好。”
接下来,甭管蒋诗诗说什么,太子都无条件依了她,轻声说“好”。
太子素来少言寡语,她也就没有多想。
两人聊了一会后,就各自更衣,准备歇下。
如今到了九月,天气已经有些凉了。
尤其是夜里,马车里颇冷,蒋诗诗刚才又光着脚丫子踩在马车毛毯上,一双脚冰凉冰凉的。
裴玄凌光顾着和女人谈天,一时也没注意。
直到两人坐在榻上更衣时,裴玄凌才发现女人一直光着脚丫子。
抬手摸了摸女人的脚,果然触感冰凉。
蒋诗诗刚褪下外衣,脚上就传来一阵暖意。
只听男人低声训斥:“如今天冷,谁让你光着脚的,这下好了,马车里又没有热水。”
男人冷言冷语,行动和掌心却暖人得人。
他将女人的双脚捧在手心,用他充满阳气的掌心去捂热它。
视线落在女人细嫩的玉足上,女人的双足秀而翘,脚腕和脚踝处形成完美的弧度。
脚趾头就跟嫩藕芽儿似得,脚指甲上凃了豆沙红的丹蔻,柔和而带有珠泽,衬得一双足如白玉般,比别人的手还要好看,美丽得少见。
蒋诗诗穿着里衣,将身体全缩进被窝里,只露出一双脚。
见男人不但帮她暖脚,还捧着她的脚,就很捧着什么宝贝似得,不由得问:“喜欢吗?”
话才说出口,就见男人俊脸通红,登时就用锦被盖住了她的脚。
蒋诗诗:“这有什么的,人都有七情六欲的嘛,我看到好看的女人,看到身材好的女子,也会忍不住多看几眼的。”
“......”裴玄凌掐灭了马车内的油灯,“明日还要巡视钱塘江,睡觉。”
话毕,男人就掀开锦被歇下了。
这一夜,两人互相依偎在被窝里。
许是体弱的原因,蒋诗诗的双脚格外的凉,索性把脚与太子的脚缠在一起取暖。
蒋诗诗今儿还算舒心,男人身上暖暖的,马车里摇摇晃晃的,没一会儿,她便睡着了。
殊不知,枕边的男人却一夜未眠。
一开始,裴玄凌脑海里全是女人那双玉足。
到了后半夜,裴玄凌点亮了马车内的油灯,再回到榻上,面对着女人侧身而卧。
借着微弱的灯光,深邃的墨瞳落在女人脸上,目光深沉的欣赏着女人的娇颜。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了她许久,好似怎么都看不够,恨不得将女人的容颜深深刻在脑海里......
次日,蒋诗诗醒来时已是天亮。
睁开眼,枕边的男人不在。
转头看了看马车内的情况,太子也不在马车内。
蒋诗诗皱着一张刚睡醒的脸,自顾自穿好了衣裳,将头发随意挽了个发髻,就坐在马车旁掀开了车帘。
外头阳光刺眼,更别说蒋诗诗好几日没见光了,条件反射性地闭了闭眼。
等到她适应了外头的光线,睁眼看了看外头,也不见太子的身影。
便只有问了问在前头赶车的一名女侍卫,“言霜,殿下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