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总,实在不好意思,城南西路这里修路封起来了,我从北路那边绕,您稍等片刻。”
“北路?”
季御年接到了司机的电话,他想了想,“你在北路尽头等我吧,我从小路过去。”
“好。”
他晚上也有应酬,中午本就喝了不少,虽然没醉,但神智也不似往常清明,从前面的巷口转弯一直走,可以到达北路。
刚走两步,就听见女生喊着“救命”,声音沙哑,并且越来越微弱,同时伴随着挣扎声和男人的低吼。
顾不得多想,季御年立刻冲了进去,穿着白色衣裙的女生被三四个男生压在身下,她拼命挣扎,却还是无济于事。
也许是酒精的加持,又或许是激起了脑中遗忘的事情,击溃了他原本的冷静淡漠,一脚踹开人堆。
“玛德,谁啊?”被踢到的男生怒吼一声,转过身去。
季御年扯住说话男生的衣领,直到他的脚尖离开地面,低沉的嗓音从喉咙溢出,“滚!”
气势骇人,几人意识到这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立刻丢下地上的女生,飞快逃离现场。
“你没事吧?”他询问出声,却发现女生已经呆滞住,显然还没从刚刚的恐怖遭遇中脱离。她的衣服很脏乱,但幸好质量不错,并没有被撕扯开,头似乎磕碰到,眼中无神,听到他的询问也未做出回应。
他这才发现,她长得很妖艳。一身清纯装扮,不施粉黛,却偏偏让人想到浓烈这个词,眼睛很大,眼尾微微上扬,镶有一颗泪痣。鼻梁高挺,下巴尖尖,嘴角耷拉着,像极了受伤的小狐狸。
他原本只准备替她叫个救护车,但看到她畏惧惊慌的眼神后怎么都挪不开脚步。
巷口太偏僻了,季御年给自己找了理由,然后蹲在她面前,伸出胳膊,把人搂进怀里,打横抱起。
这么轻?
看出她不胖,却没想到这么营养不良,目测一米七的身高,恐怕一百斤都没有。
“谢谢你。”
少女的声音细弱蚊蝇,略微沙哑着出声,刚放松下来,立刻就晕了过去,他目不斜视,大步流星的走出巷子,却没看见怀里的人嘴角勾起的浅笑--终于等到你了,年年。
“季总。”司机冯远远远看见季御年抱着个人走过来,立刻下了车,帮他打开车门。
“去市立医院。”他把人轻轻放在后座,随后自己也坐了上去,祁娆的头就慢慢垂落,依靠在他的肩头。
他有些僵硬,开了些窗缝,寒风吹入,让他醒了不少,然后慢慢把人的头移向另一边,靠在门框上。
“是。”冯远车技很好,一路超车,十几分钟就到了医院,季御年提前联系了院长汪凯,他听说此事立刻等在门口,车一到就领着行驶到急诊部门口。
“季总。”
“好好检查。”
“您放心。”
好在问题并不严重,只是撞到后脑勺所以晕倒而已。
汪凯详细的介绍了一下情况后,季御年就打开门走进去,看着病床上的女孩,她肤色苍白的要命,一点生机都没有,像一只濒死的小兽。
“我知道了。”他酒醒了不少,只觉得自己有些多事,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声音如丝,细微不可闻,但他却停下脚步,看向病床。
祁娆已经挣扎着从床上起身,眼睛睁得大大的,清澈,无辜,迷茫....
“头好痛,我是谁?”
季御年蹙起眉头,脑子里立刻划过无数种可能,这么巧?
“给她检查一下,我还有事。”他吩咐下去,主治医生陈斌走进来,拿着仪器对她进行检查。
“别,别动我。”她却非常抗拒,身体颤抖着,拼命挣扎。
“小姑娘你别动。”陈斌有些无奈,往常这种病人他们都是命人摁着检查,但这是季总带来的贵客,自然不能这样做。
季御年的眉头越皱越深,眼神直直的锁定床上的女生,他往前走了两步,就听见一声低微的请求,“你别走行吗?”
“我不走。”猜想到她是害怕这样的场景,他声线终究不似从前冰冷。
此话一出,祁娆立刻安定下来,任由医生摆弄。
“我们估计是病人后脑被硬物撞击而导致的昏厥,记忆有些错乱,休息休息就会好了。”十分钟后,陈斌收拾完仪器,得出结论。
“撞得这么重?”
季御年微微蹙眉,他抱起她的时候她已经晕了过去,却并没有摸到血迹。
“并非如此季总,我们在病人颅骨上检测到多处陈旧性创伤,是常年累积的结果。”
“能治好吗?”
陈旧性创伤,家暴?他一向讨厌这样的男人,尤其是季池,不免对祁娆又多了一丝同情。
“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年哥。”病房门被推开,穿着黑白花衬衫的男子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一个蓝色的文件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