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莱郡,巍峨雄阔的洞府内,一广额阔面男子推门而入,朝内里盘坐的老者躬身行礼道:“拜见掌教。”
“坐吧!”
“谢掌教。”男子依言入座。
“你那边有什么消息?”
“弟子得到确切消息,刘家确已和姜昌那边派来的人员闹了个不欢而散,而且,在双方撕破脸皮后,刘家高层就立刻召开了议事,估摸可能会有大动作。”
“姜心权呢?他这个姜家驻东莱郡主事,这个时候想必应该会很忙碌吧!有没有他的消息?”
“据我们所知,姜昌和姜云明那边都有派人和他私下接触,他的态度现在仍然不清楚,十分暧昧。”
“盯紧一些,这段时间是关键。”
“弟子明白。”
此时,外间脚步声响起,石门被人推开,一男子躬身行礼道:“掌教,刘淼来了,正在外间等候求见。”
“我知晓了,让他去议事殿等着吧!”
“是。”男子应声而去。
………
庄严肃穆的议事殿内,一名中年端坐下方,正是刘家内务总管刘淼,眼见老者自外而入,他连忙起身稽首行了一礼:“晚辈拜见彭掌教,冒昧叨扰前辈清修,万望恕罪。”
“不必多礼,请坐。”
两人寒暄一番后分宾主入座。
“刘道友今日来此,想必定有要事?”
“实不相瞒,晚辈是奉了家主之命而来。”刘淼手中翻出一纸信封:“这是家主命晚辈交给前辈的亲笔书信,请前辈过目。”
老者接过书信,展开看了一会儿,随即双手轻轻一拍,书信焚为灰烬:“刘道友的意思,贵府是准备投靠姜云明了?”
刘淼道:“非也,敝府将要自立门户,不再受任何人指挥操纵,当然了,如果因此引来姜昌的侵犯。那我们也不介意和姜云明展开合作,共同对抗姜昌,但这绝非投靠姜云明。”
“家主知晓,贵宗对太玄宗不满已非一日,前者,贵宗就因缴纳供税一事几乎与他们撕破脸皮,请恕晚辈直言。贵宗当时若能再强硬一点的话,太玄宗也不敢拿贵宗如何,只可惜贵宗到最后竟然主动让步,晚辈窃为前辈所惜。”
“现今青州局势已渐渐明朗,太玄宗外强中干人所共之,当此之际,理应是他有求贵宗才是,而他却像个主人一般,仍然高高在上颐指气使。”
“俗话说一山不能容二虎,这东莱郡玄门的家,岂能有两个话事人?”
“若贵宗能和敝府联手,东莱郡可由咱们两家做主,对贵宗来说,亦是翻身做主的千载良机,难度贵宗甘心一辈子被太玄宗操控,踩在脚下?”
老者神色不变:“贵府之意我已知悉,刘道友若无其他事,便请回吧!”
“彭掌教,家主希望能得到您一个答复,不知您意下如何?”
“方才之言出你之口,入我之耳,此刻已随风飘散,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刘道友请吧!”
刘淼起身道:“晚辈明白了,彭掌教之意,贵宗既不会与我们合作,也不会和姜昌合作,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当然,这是你们内部的事情,和本宗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我是说如果,太玄宗那边要硬插一脚的话,毕竟他们和姜昌已经达成了同盟协议,贵宗是否也能够保证自己的中间立场?”
“不能保证,如果贵府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和对抗所有人的勇气,我善意的劝你们,还是老老实实继续与姜昌保持合作吧!”
“晚辈告辞。”刘淼转身大步而去。
……
日复一日,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可能是几天,也可能是几年,又或许是上百年,唐宁身上被金色液体溶解的血肉渐渐重新生长出来。
良久,他缓缓睁开双目,只觉脑袋疼痛无比,眼前层层叠叠的幻影飘荡,眼皮之间似有千斤之力,他闭上双目,昏睡过去。
再次醒来时,身体已不似先前那般疲倦,歇息了好一会儿,他艰难爬起身,翻出丹药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