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密室,一盏烛光升起,何茂才看着面前这位他垂涎已久的美妇,此刻却是一点心思也无,从告发徐家至今已经三十有八日了,丝毫不见乾易宗有何动作,连他也不禁开始怀疑事情发生了什么变故。
“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已经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是一点动静没有,这个唐宁会不会悄悄和徐家勾结上了?“美少妇开口问道,语气甚是焦急,同她此刻的心情一般。
她等这一天已经等的太久了,潜伏徐家近二十年,逆来顺受,为的就是这一日,她要亲眼看着徐家合门抄斩。这些日子她每夜辗转反侧激动不已,人前还要装作温柔淑惠的小女子,每一刻都是煎熬,她焦虑,她惶恐,担心计不能成,家仇不得报展,二十年的屈辱亦会被别人当做笑柄。
“和徐家勾结?”何茂才自语道,又缓缓摇了摇头:“应该不会,我的情报来源不会错,他之前和徐家素无瓜葛,且我已派人盯住了他,据我所知他属下赵广前些日子还在多方位打听徐家的情况,先别着急,明日我即见他一见,你那边呢!徐家可有异动?”
“暂时还没有,实在不行,我们另找渠道向乾易宗告发如何?我不相信他们会对勾结魔宗的徐家坐视不理?”·
“不行。”何茂才连忙说道,若是搞得人尽皆知,徐家自然难逃覆灭,何家也不会好过,恐还未等乾易宗修士到来,他何家就先一步被徐家灭了。
他们两人虽目标一致,但所求不同,何茂才求的是借刀杀人,身不沾血,他可不能和这个疯子一样不管不顾。
“此事只能秘密处理,若是人尽皆知,恐还未等乾易宗修士出手,徐家已经望风而逃了,到时你的大仇报不了,还会遭到他们报复。”
美少妇冷笑道:“你是怕连累你们何家吧!我可不怕。”
她嘴上如此说,心里也知何茂才说的有理,这也是她为什么找何家合作的原因,她没有任何渠道能够联系上乾易宗,就是联系上了,到时徐家也早就知晓此事。
谁知这何茂才也是个外强中干的货色,本以为他会有什么高招,没曾想他居然只是找了新来上任的荆北主事,早知如此,她何必与何家合作
“你现在拿什么去告发他们?那张留音符是咱们手上唯一的证据,如今已被拿走了,就凭你几句话就能扳倒徐家?恐怕还未等调查的人员到来,徐家就已经处理好一切了。”
“那你说如今怎么办?我早说过你将留音符交给他太过冒失了,若是留着那个证据,我们何至于如此被动。”
“我不是说了吗?他的底细我调查的很清楚,是最适合的人选,先莫着急,待明日我见过他,一切再做商议。”
“既如此,明日我也要在场,我必须知道事情的进展。”
何茂才沉吟了一会儿:“好。”
夜幕笼罩天地,整个荆北府宅一片漆黑,只有低微虫鸣蛙叫之声,树梢上,一只黑色大鹰驻足而下,浑身羽毛金黄,光明亮泽,双眼幽绿,在夜色中显得有些骇人,黑色大鹰“啾”的一声鸣叫,声音洪亮,响彻府宅内外。
府宅之内不知何处传来一声哨响,像是在附和鹰鸣。
大鹰听见哨响,双翅一展,飞往新开辟的庭院之中。唐宁微一招手,大鹰便在他的肩头停下,此鹰名黄金羽鹰,修行界称它为玄鹰,目今很多宗门都是以它为信使,用来传递消息。
玄鹰通人性,飞行速度极快,不下于筑基修士,当然要把它培养成为一名合格的信使需要自幼训练,一般训练三至五年,就可担当信使任务。
方才的那声哨响便是暗号,每个宗门的“暗号”都不一样,这个“暗号”是御灵师从它出生就教与它的,听到“暗号”便明白接头之人。
唐宁拿出乾易宗门牌,玄鹰幽绿的双眼一闪,张口吐出一张纸条,这门牌是身份证明,是第二个“暗号”,玄鹰只有见着门牌后才会将“信息”吐露出去。
若是强行想要撬开它的嘴,那么玄鹰便会将纸条吞入腹中,它腹中有极强的腐蚀性酸液,纸条一吞入便会腐蚀为酸水。
另外玄鹰是雌雄双配,一生只有一个伴侣,且与伴侣之间有特殊的感应存在,担当信使的一般多为雄鹰,雌鹰则豢养在宗门,若担当信使的雄鹰中途为人所截,死后雌鹰能感知的到,会不停悲鸣不吃不喝以求殉情,放信之人便知道送出的消息出了差错。
雄鹰临死之际会喷洒出腹中酸液,这种酸液味道会停留在人身上很长一段时间,雌鹰能够闻到方圆百里内雄鹰留下的味道继而找到捕杀者。
这些特点导致玄鹰成为修行界中炙手可热的信使。
唐宁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道:宗门已受理,稽查科第七队已经出发,请做好准备配合行动。高欢。”他手掌一搓,纸条化为灰烬,摸了摸玄鹰的脑袋,玄鹰一声鸣叫展翅飞去。
这玄鹰之所以能找到荆北府宅,是因为此地乃是荆北主事的办事处,之前虽然叫何府,那不过是何文案个人贪慕虚荣,因而改之。宗门每个地方都有其固定办事地点,方便传信。
玄鹰传信是受过训练的,如同鸽子一样得有固定位置它才能到达,不然茫茫天下,别说鹰了,就连人都未必找不着。
这宗门的效率也是够慢的了,现在才刚刚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