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道:“我不知您孙女什么模样,又哪知道见没见过呢?”
“我孙女十六七,不,现在应该有二十四五了,她时常穿着蓝色的布衣裙,身体娇弱,蒲柳之资,自小就生的眉清目秀。”
男子笑道:“老人家,您所说的模样天下没有千万也有百万,我哪知道您说的是谁。”
“我来此地三年,每路过此地,总见你在此,听人说你每日晨出暮归,来此梧桐树下,已有十个年头,莫不是就为了向人打听您口中孙女。我这人好听故事,爱管闲事儿,您不妨细细说来,你孙女儿去了何处,几时去的,我走南闯北,去过的地方很多,若是碰上了,就将她带来见你。”
“多谢小哥,若能将我孙女儿带来,老婆子下辈子做牛做马,感激你的大德。”老妇说道,就要扣头。
男子轻轻一托,将其身子托起:“不必如此。”
老妇开口道:“我孙女儿命苦啊!出生不满四月,我儿替人砌房梁,被梁柱压死。我儿媳父母双亡,家中只有一长兄,没过几年,她那长兄就逼其嫁与远地大户做妾。”
“我孙女儿从小体弱多病,家中贫寒,吃不饱穿不暖,跟着我老婆子受了不少罪。她父亲早年曾与邻家有婚约,给她指定了一门婚事,及到年十四,便嫁与了那人家,出嫁不到两年,郡县征兵,将她那夫婿当壮丁抓走了,她每日都到城头东门,候她夫君回来。”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突然有一日夜间,她屋舍起大火,公婆姑子等人悉数死于火海,唯有她不知去向,生不见人,死不了尸,官府来了人查了数日也没个头绪。”
“哦?没了尸首,是不是烧化了呢?”
“不是,那火起了没多久就被邻里扑灭,她公婆姑子一家尸首都完好,我在郡城里日夜寻人打听她的消息,在一酒楼间遇一男子。”
“他告诉我:那夜的火并不是失烛引起,乃是一伙贼人所为,她其实是被贼人虏走,那伙贼人盘踞在西面,但他无论如何不肯说那伙贼人在西面何处,于是老婆子我每天来城西外,见自西而来的路人便打探她的消息。”
男子到:“承您一碗水之恩,我当尽力寻探,如若遇上,必竭我所能将她带回,对了,不知您孙女儿名讳。
“她名苏娇弱。”
……
唐宁回到木屋吩咐方圆将窦冲的自供状词呈奏宗门,没过几日,姜由之等又频频邀他喝酒,唐宁每邀必至,每至必醉。
只有一条,无论喝的如何烂醉,再晚也必回木屋,绝不在望西川阁楼过夜,这倒不是怕窦家之人趁他酩酊大醉对他起甚歹心,而是有些担心自己烂醉后,窦家之人对他使美人计。
要是迷迷醉醉之间做了什么糊涂事,怕心里过不去那道坎儿。
这等麻烦事儿他是不愿招惹的。
过了约莫十余日,督察部的人终于来了,带队的修士仍是张岩。
方圆领着他们来到唐宁的木屋敲门道:“唐师叔,督察部的张岩师叔等人到了。”
房门打开唐宁道:“张师兄来了,请入内吧!”
众人入了屋内,两人分主客落座,其余人等自然矗立一旁。
“宗门收到你们的奏呈卷宗,立马派我等前来调查核实,唐师弟,究竟怎么一回事儿?这窦冲又是何许人?”张岩问道
唐宁笑道:“其实很简单,整件事和窦晓没有干系,所有事情都是窦冲一人所为,窦冲的自状供词里说的很清楚。这窦冲乃是窦晓堂弟,甚得其委重,他与旬阳郡王氏子弟王明有隙,于是便偷窃取东部情报站密卷信息,想找到王明不法证据,然后递交宗门,借刀杀人。”
“既如此,那就将窦冲抓了,我等奉宗门之命需对他进行调查讯问及定罪。”
“窦冲已投案自首,现就被拘押在情报站内,方圆,你去将窦冲押来。”
“是。”方圆应道,出了木屋,御剑直去。
“张师兄且稍侯,来尝尝这秦川的酒水。”唐宁道,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大坛子,又翻出几个玉杯,将酒水盛满。
张岩道:“唐师弟美意我心领了,但我从未饮过这杯中之物,也不好此物。”
“尝尝无妨,上次来秦川未尝得此物,今日却不可错过了,这可不是普通酒水,是秘制的灵酒。”
“哦?”张岩听他这么一说,也来了些兴趣:“果真是灵酒吗?我常在书册中见过其名称,看来今日得破一破口忌了。”
说完便拿起一杯,一饮而尽。
“嗯,有些辛辣,味甚不佳,但确实有灵力激荡之效。”
唐宁笑了笑,对矗立一旁的督察部弟子道:“你们也来尝一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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