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这具身体不太方便,道友若觉得一月时间太长,七日后在此相会。”女子说道,不待两人回答,便起身径直离了屋室,行至门口,脚步一顿说道。
“哦,对了,昨日我在坊市中遇见乾易宗的唐宁,不知他是偶然出现,还是另有目的,总之你们小心,别被跟踪也没发觉。”
荀文行与吴孟渊相视一眼,皆眉头微皱,唐宁竟然也出现在坊市,是巧合吗?两人心中隐隐生出不妙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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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宁回到宗门,盘坐洞府之内,回想与徐谦一番谈话,心头不禁有些迷惘,牧北的联盟军即将南下,到时他们这些人又该何去何从?
毫无疑问,清海上即将爆发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以他的修为,在这种级别的大战中,连炮灰的资格都不够,或许加入商会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他又期翼与柳茹涵相会,况且他身为乾易宗宣德殿殿主,要置宗门于不顾,独寻去处,任由门下弟子自生自灭,实在于心不忍。
想来想去,他的心头越发沉重,良久,他微微一声叹息,闭目歇息。
好一会儿,储物袋突然一阵晃动,他睁开双目,神识一查探,原来是小斩在里间闹腾,她倒也还守信,这些时日一直呆在玄藤内未曾出来,此刻想必是察觉回到了洞府,却又迟迟得不到唐宁的信号,是以不满发出提醒。
唐宁朝其一点,储物袋迎风而涨,玄色藤树从中飘落,白衣少女身形自内而出,手一伸,高傲着头颅道:“小宁子,快把吃的给我。”
唐宁手中翻出三瓶黄元丹,递给她:“欠你七十八颗,这里一共九十颗,吃完之前别再来找我了。”
白衣少女手一招,将三瓶黄元丹摄至身前,掀去瓶盖,仔细检点了一下,满意的点了点头。
“小宁子,你怎么这么笨?算数都不会,这七十八颗是你十三天前欠我的,现在十三天过去,加起来一共九十一颗,这里九十颗,你还欠我一颗。不过本大人不跟你斤斤计较,让你先欠着,等我下次再找你要。”
唐宁一时语顿,白衣少女可不管他心下如何作想,说罢便自顾自向外走去,那玄色滕树一直漂浮在她身后,离她不过三尺之距。
石门转开之后又咯吱一下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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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僻无人的山峰,一道遁光激射而至,现出一两鬓微白男子身形,乃情报科执事许文则,他环顾了一眼,见四周无人,于是在一巨大岩石后盘腿而坐。
入夜,月轮高挂,一道遁光自西而来,落至峰顶,现出一面色白净,五官端正男子身形,正是朱家长孙婿丁建阳。
“你终于来了,这么久没有你的消息,还以为你不幸遇害了呢!”许文则嘴角微扬略带讥讽语气道。
“有什么事直接说吧!何必用这种手段呢!”丁建阳面无表情。
“有事?非得是有事才能请你来会面吗?丁建阳,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如若下次我们联系你时,仍然不回复的话,就不仅仅是警告了,我保证你前日收到的留音符将会出现在幽魅宗掌教的案桌上。”
丁建阳眼中厉色一闪而过,淡淡道:“需要我做什么?”
许文则道:“我得到消息,近日来幽魅宗派出多批人手前往游说楚国各家族,听说你也是这些人其中之一,有这回事吗?”
丁建阳道:“这是郑介怀的命令,具体因由我亦不知。”
许文则道:“有哪些修行家族已经准备改旗易帜,倒向幽魅宗了?”
“我不知晓,受其之命游说修行家族的弟子都是独自行动,并不交集,一个人一条线单独汇报。”
“那么你呢?你属于那条线?”
“我负责王家的游说和策反。”
许文则微微一笑:“看来幽魅宗还挺器重你的,居然让你负责最重要的策反对象。”
丁建阳淡淡道:“他们看重的我是入赘朱家,朱伯崇女婿的身份,朱伯崇与王玄业之间早年有过几次交往,因此让我以丁家女婿身份去拜访王玄业。”
“你们谈的怎么样?”
“没什么实质进展,王玄业为人谨慎,我以私人身份拜访他,只是聊了聊家常,每每谈到新港局势时,还没等我开口,他便扯开话题。”
“你一共见了他几次?”
“两次。”
“都是在府中吗?”
“是。”
“分别是什么时候?”
“八月十七日和十月九日。”
“郑介怀什么态度?下一步准备做,幽魅宗给王家开出了什么条件?”
许文则事无巨细盘问了一遍,两人交谈约莫有半个时辰。
“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有什么消息随时告知我们。最后,我善意的提醒你一下,当我们需要并联络你时,最好能回一个信,否则可能会有你我都不愿见到的情况发生,这是我最后的忠告,下次不会再有人说这句话了,你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