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钟后,水柳派弟子们在演武场上完成了集合。
一刻钟后,水柳派弟子分成了两批。
一批留守水柳派,一批出征万花谷。
负责留守的以刘顺为统领,负责出征的由公孙羽为统领。
“代掌门!我们也想随您出征!”
分路已定仍有人表示不服,这全赖公孙羽在那段水平不高到让作者完全没有闲情记载的时长未能超过半刻钟的演讲,未能将弟子们全数说服。
“不!你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公孙羽制止了以该弟子为首的请战派。
他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分图纸当众交到了刘顺手中。
“代掌门,这是……”在这个场合下刘顺自然是不能翻看图纸的,他只看到图纸上最显眼的两个字——“刀碑”。
公孙羽面上显出极为郑重的神色:“刘顺,我希望在我下次回到门中时,它已被你完成。”
“另外,这封信。”公孙羽又将一封信交到了刘顺手中,“等我离开之后你再打开它。”
“出发!”
骑上良马,公孙羽一马当先带着姚长青、申莫愁等足足八十余人踏上了征途。
(八十余人中包含全部的万花谷投诚人员。)
“大师兄,你给刘顺的信里写了啥?”姚长青问。
“没啥,就是对于一些突发情况的应对措施。”公孙羽答。
“为啥你不当面吩咐呢?”姚长青问。
“没时间了。”公孙羽的回答相当的敷衍。
听着公孙羽敷衍的回答,姚长青倒是没什么,申莫愁的脸上却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
比如林中小路旁,张兰手中的短剑上已沾满了血。
这些血是由林崖的师兄们提供的,也是由林崖提供的。
“水柳派的人去了哪里?”张兰用剑在林崖的手臂上比划着。
林崖的脸色前所未有的灰败,仿佛蒙着一层白翳。
他紧闭着眼,似乎已是一个死人,唯有依旧在起伏着的胸膛说明了他真正的状态。
便是在万花谷祭坛上被绑了几天几夜、滴水未进的时候他的面色都没有如此难看过。
他的手臂已不再完整,比如他的左臂:肘关节往下部分全数丢失,鲜血正不住地汩汩由断口处外冒。
而他的右臂的情况则比左臂更糟。
他的整条右臂都已不翼而飞。
——当然了,这只是一种艺术的说法,他的整条右臂是如何消失的,在场的人——尤其是张兰——都保有着发言权。
“说。”张兰手上使劲,短剑的尖端刺入了林崖的皮肉。
“啊!”林崖灰败的脸上涌起一丝不正常的红,他张开了嘴,也张开了眼。
如他的脸色一样,他的眼中也满是灰败,一条条细不可查的血丝毒蛇般拱卫着他的瞳孔,说不清的狰狞可怖。
而此刻,他的瞳孔中倒映着那个影子却比毒蛇更可怖。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林崖的声音没有他自己想的那样无力,为了从他们口中问出情报,张兰给他们每一个人都施了特殊的毒,这毒能保证他们在身体器官被破坏到一定程度前保持活力。
张兰耐心地听完了林崖断断续续的回答,在林崖说完最后一个字后她踩着点已手中短剑迅速一划。
“嗤!”
谁也说不清这究竟是剑锋划破空气、划破肌肤、划破血肉时发出的声音,还是血液从伤口中迸出的声音。
大约是前者吧。
毕竟林崖已没有多少血能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