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公孙羽在水柳故地修养、研究等云云。
且将目光从水柳故地这一隅挪开、向西北方向投去。
西北方,近千余里的地方立有一座雄城——银星城,其城主名为赵麟,年纪轻轻便已身具后天九重之修为,座下卫兵三千,其中后天六重以上的好手不下百位。
这般修为、这般威势,已足够控制住银星城周遭、令其周围诸多门派以礼来朝、令诸多行经路人甘心献金。讲的直白些,在这里,赵麟便是雄霸一方的土皇帝。
只是这位土皇帝近日来却茶不思饭不想、整日里忧心忡忡,便连修炼亦荒废了,每有空暇便只身登上城中高塔,向北而望。
今日,赵麟又登上了高塔,然而塔中却早有一人在等着他。
在塔顶等着赵麟的赫然是久未在江湖上露面的徐弯。
“城主。”此刻的徐弯背脊佝偻,胡子拉碴,眉宇间尽是落魄之态,但他身上的衣衫却是光鲜非常,朝赵麟行礼间更是露出了其手上所配之嵌着珠玉的储物戒,端的是奢华非凡。
此人怕是在银星城中有了意外的际遇,但此刻却未见他的那帮师弟们,其中恐怕有些曲折亦未可知。
“徐先生。”赵麟此刻虽面有忧色、心不在焉,但他依旧向徐弯回了一礼,随后才转过身,静默地望向北方。
徐弯站在一旁一声不吭地陪着赵麟望着北方,半刻钟后赵麟忽地叹了口气。
“唉!”随着这声哀叹,赵麟脸上的忧色更浓了一分。
“城主何来此叹?”徐弯在旁问道。
赵麟并没有回答徐弯,他只是将自己的目光从远方收回,同时转过身,打算回府。
“城主莫非是在等着什么人?”徐弯朝着赵麟转过去的背脊发起了追问。
赵麟的脚步一顿。
“徐先生以为呢?”赵麟转过了身,他盯着徐弯,目光灼灼。
“近来玄武山不太安宁。”徐弯答非所问。
赵麟闻言先是一怔,继而嗤笑:“玄武山不太安宁?先生从何得知?”
他笑虽笑,但徐弯看得清楚:他的眼中已蕴杀气,一双手更是不知何时缩回了袖中,似是在暗暗运劲。
“哈。”徐弯笑道,“城主无须如此,徐某早已是废人一个,城主想要徐某的性命简直易如反掌。”
赵麟并不为之所动,于是徐弯的脸上现出了一抹无奈。
“地振高冈。”他压低了嗓子来了这么一句。
只这一句便化去了赵麟眼中全部的杀气。
“门朝大海?”赵麟眼露试探。
“一派溪山千古秀。”徐弯淡然道。
“三河合水万年流。”赵麟笑了,这一回他的眼神中亦带着笑。
“城主。”徐弯的背似不再佝偻了,眉宇间的颓色亦消散一空。
“徐先生。”但赵麟的脸上却仍旧带着忧色,“玄武封印已然松动,此次确属千年难遇的良机,但组织方面却迟迟未来信报,先生可知何故?”
徐弯闻言摇了摇头:“这不过是表象。”
赵麟不解:“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