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正观,你就是个畜牲,李嬷嬷给我下的毒,怕也是你授意的吧,我要是不签,是不是明天就会身亡命殒。”
顾清月满脸的哀伤与震惊,从她被送到这里,她就已经认命了,不想与她人争抢仅有的一份宠爱,只想和女儿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为什么?
为什么!
袁正观到现在还不肯放过她!
她已经没了爹娘,难道还要将念姐儿从她身边抢走。
顾清月压抑着内心深处的悲凉与哀伤,脸颊上有温热的液体滚落,叫她如何能够接受,之后与念姐儿的分离。
“什么?李嬷嬷给你下毒了!”袁正观猛然回头,诧异地看向柳云山,嘴角微动,像是在质问她,是不是她给李嬷嬷授的意。
在袁正观的心中,自己和仕途永远放在第一位,也是这样,他才会毫无愧疚之心,将顾清月父亲的把柄,卖给了势力强盛的一方。
可这不代表他想要见到顾清月死去,毕竟是自己第一个女人,就算不爱,在心里总会留下一道痕迹。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与对方和离,而不是直接休妻。
柳云山娇怯着,半边衣衫微微遮住脸颊,露出袁正观最爱她的模样,楚楚可怜地看着他,摇摇头。
柳云山是自己最心爱的人,她说不是,那自然就是不是了。
握住柳云山的软若柔荑的手,轻轻拍着,这张无辜可怜的脸,他无论如何都不相信,清水出芙蓉一样的女子,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袁正观低着暗哑的嗓音,语气清冷地说道:“李嬷嬷胆敢以下犯上,赐死,扔乱葬岗!”
顾清月听了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眼泪滑了下来,疯魔道:“袁正观,晚了,都晚了,李嬷嬷她挨了四十大板,已经被我发卖到边关去了,怕是半路上就死掉了……”无声地看着对方,顾清月心中满是伤感,抚着顾念的头发道:“予平,就算给我休书,我也一定要带走念姐儿。”
予平正是顾清月的父亲,给袁正观起的表字,他希望袁正观能够平定一切动荡。
顾清月刚嫁给他的时候,闺房之中,总爱用父亲起的表字称呼他,仿佛这样,就能和他走的更近一点。
袁正观听见顾清月轻念着他的表字,浑身一震,好像又回到刚娶顾清月的时候,边关清苦,仅有的一块红盖头遮住她的眉眼,现在的顾清月,哪里还有当时娇羞可人的样子。
自己最终还是对不起她……
“好,我……”答应你!
“不行,老爷,无论是和离还是休妻,都是大事,您让姐姐先缓缓,妹妹怕她一时接受不了,这才说的气话!”
柳云山拦住正要同意的袁正观,朝他轻挑着双眼,拉住他的袖子,笑吟道:“老爷,我累了,您陪我先去休息吧……”
刚还济济一堂的人群,顿时兽聚鸟散一般,空落落的只剩下顾清月一个人。
就连顾念,都在袁正观的挟持下,抓住了胳膊往外走去。
顾念发了狂一样,用尽全身的力气打他、踢他、咬他,似一只被困住的小兽,在她的剧烈动作下,领口上系的斗篷被她挣扎着,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