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九祯,你能不能帮我调查下我爸他今天去了哪家医院,还有检查结果,如果能调一份出来,就更好了,当然要是没办法,也没有关系,只要知道他去了哪家医院就行。”
顾念挂了电话,万事都需要做两手准备,林宛和那里,还是需要告诉她一声。
三人落座就餐,林正杰不住地夸赞顾念的手艺好,让林宛和多顾念学学,两人在餐桌上斗嘴,顾念在一旁静静看着。
中途,顾念接到了徐管家打过来的电话。
“顾小姐,您父亲于今日的八点二十分在市第二人民医院挂号,稍后会把检查结果发您手机上。”
顾念挂断电话,林正杰不满地说:“谁呀,吃饭的时候还给你打电话?别是那个安九祯?我看那小子,对你太黏糊了,这个性格,之后有你受罪的时候。”
“爸,你想得真的太早了。”顾念眼睛不离手机,刚点开林正杰的检查结果,林宛和越过长桌,把顾念的手机抢了过来。
“我看看,安小帅哥给你发了什么,让你这么神魂颠”倒……
“姐!别”抢!
顾念的话还没说完,林宛和已经看到了林正杰的检查结果。
她举着顾念的手机,放在林正杰的眼前,质问着他:“爸,这是什么?!你是不是打算一直不告诉我们,有你这样做父亲的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让我们更担心吗?”
林正杰一头雾水,向前微微倾了倾身子,从林宛和的手中结果手机,刚瞄了一眼,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爸没事,这不是没事才不告诉你们的吗?宛和,你看,检查上就写着胃溃疡,喝点药就行。爸现在你妹妹都找到了,可惜命了!这个安九祯,怎么做事这么不稳当!”
一边哄着林宛和,一边使眼色瞪着顾念,安九祯那孩子怎么这么敏锐,他上午去的医院,中午,就给顾念发了消息。
林正杰想到了在厨房里的对话,原来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原来那都是顾念在旁敲侧击地点他。
顾念见事情已经败露,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她直言了当地说:“爸,这事是我让安九祯替我查的,你一回来,我就闻到了你身上消息水的味道,所以是我让他查的。”
林正杰放下筷子,揪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放在鼻子下猛嗅:“没味呀,我怎么没闻到消息水的味道?”
林宛和也凑到林正杰的身边,轻轻闻着,也是一脸怀疑:“有吗?好像我也没闻出来。”
顾念索性也放下筷子,盯着林正杰细看,看的他心里发毛,低头审视了一下自己,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啊,怎么一直盯着他看。
“念念,别这样看爸,爸这张脸,你还没看够啊!”林正杰不自在地讪讪问道:“还是爸身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顾念清清嗓子,让林宛和安静地坐在自己的身边,深思熟虑后说出了一句话:“爸,这报告,安九祯也找了他的私人医生看了,他那边建议你重新再做一次检查,因为从你的胃镜图谱来看,有恶变的可能,需要重新检查,做一次活检。”
林正杰张嘴僵在原地,半天才大笑一声,叹息着道:“念念,人医生都说了,爸就是十二指肠溃疡,爸没事,爸也不想再去医院。”
“爸!要不我们再去一次,做一个那什么活…检。”林宛和小心翼翼地看着林正杰的脸:“爸,念念就是不放心,这样一说,我也有点害怕,要不,我们去看看?”
“不去!”林正杰刚握住的筷子啪的一声,重重地摔在桌子上:“我不去!就是胃溃疡,没病都要被你们气病了,吃饭!”
这是顾念第一次见到林正杰发脾气,她刚想再劝,被林宛和在桌子下轻轻拉住了衣角,顾念扭头一看,林宛和正朝她轻轻摇头。
下半顿饭,几人吃的是索然无味。
结束后,顾念看着林正杰进了卧室,还把门给反锁上。
林宛和收拾着碗筷,悄悄地说:“念念,那个安九祯的私人医生靠谱吗?咱爸你了解的少,别看他平时好说话,人温顺,实际上跟个老牛似的,又犟又倔,不是因为别人三言两语就能劝动的人,所以要是不太确定,就随老林去吧!”
哪里是什么私人医生看出来的,那都是顾念杜撰的,不过单从她中午那一会儿号的脉象来看,林正杰的病,不似报告显示的那么浅显。
还有在饭桌上,她也仔细看了,林正杰的脸色发黄,眼下黑眼圈浓重,尤其是嘴巴的血色不甚明显,脾开窍于口,表相不显,所以才会气血运行不畅。
“姐,能做私人医生,至少医学方面,属于主任一级的了,所以,他说的话必不是有的放矢。”
林宛和听了,涂满洗洁精的手,抓不住碗,哐当一下,砸进水池里,两相碰撞,惊的林正杰都开门询问。
“怎么了,刚是什么声音?”林正杰探头问道,看见顾念站在林宛和的身边,一个洗,一个冲,配合的还挺好。
顾念斜眼看了林宛和一眼,看见她在无声地抽泣着,小声回道:“碗太滑了,没握着,所以声音有点大。”
林正杰看着站在顾念身边的林宛和,有些奇怪,最能说的大女儿,现在怎么跟个鸡仔似的,既不讲话,也不抬头看他。
“宛和,是吗?没伤着手吧。”
林宛和摇摇头,吸了吸鼻子,几秒过后才回他:“嗯,没伤着。”
听到回答,林正杰晃晃悠悠地进了卧室,他不知道,林宛和的心里,是怎样的煎熬和无助。
“顾念,爸不听我们劝,你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现在的林宛和没经历过过什么大事,沉稳可靠的顾念成了她的主心骨。
两人洗完碗,气氛没了往日的轻松与欢乐,心中都沉甸甸地压着事。
“姐,别怕,慌什么,我在呢,爸今天刚做了检查,估计心情也不怎么好,咱们要理解他。一会儿,我去给张妈妈打个电话,过几天麻烦她来劝劝,同龄人开解,肯定比我们说破嘴皮子都强。”
林宛和睫毛上挂着泪水,嗫嚅道:“能行吗?爸那个人,脾气倔的不行,能说动吗?”
“肯定能。”顾念不敢露出丝毫的脆弱,她笑了笑:“如果不行,咱俩就一哭二闹,天天吵他,他肯定会受不了,一个女人一台戏,天天两台戏,吵死他!”
林宛和被顾念的调侃逗笑了,哭过一次后,感觉心情也好了很多:“嗯,爸肯定斗不过我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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