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不是担心您吗?上午您发了那么大的脾气,臣妾还不是想您能休息休息。”顾念故意板着脸,不去看他,只是转身时,正好和安少禺的目光对上。
两人的眼中,都充满了对皇上的忌惮,轻轻一触后,又迅速地分开了。
“梓潼的心,朕知道。”皇上从身后抱住了顾念,不容她抗拒:“好了好了,别气了,气多伤身,因是自己的身体就这般不爱惜吗?要是这样,朕才要生气呢!”
顾念背对着皇上,口中柔情蜜意,眼中却冷若寒霜:“皇上,臣妾才不是那般小气之人,不气了,早就不气了,您去御书房吧”
“好好,朕的梓潼最是大方。”
皇上松开手,大步流星地向外走着,顾念看去,安少禺落在众人之后,直到走出宫门口时回头瞧了顾念一眼。
这其中包含了多少无奈,又包含了多少心酸……
日子恢复平静,这段时间,皇上为两湖干旱之事,忙得焦头烂额,不可开交,已经很久不踏入后宫。
仅有的几次,也只是来顾念的宫殿里坐坐,他说,顾念就静静听着,不发表任何意见。
一日,绿萼小跑进来,附在顾念的耳边轻声说道:“娘娘,奴婢安插在钟粹宫的探子说,舞美人和芳才人这一个月都未换洗,好像是都有了怀孕,只是她们的份位还不够高,无人替她们诊脉。”
顾念轻轻点头:“不管她们是否真的怀上了,你都派人给我盯紧了,本宫可不想再看到她们如陈妃一样,被人陷害不说,连肚子里的孩子也保不住!”
绿萼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点点头,正好下去安排,又被顾念给叫住了。
“这段时间,那个苓桂可有动作?”
绿萼摇头,不知是对方隐藏的深她没发现,还是这段时间,对方真的没有再做小动作。
“反正这个人你给我盯紧了,另外令妃那边,你也要提防着,陈妃一案,本宫可不相信对方什么都没做。”
“是,娘娘。”
顾念吩咐下去后,还在想着之前的事。
她现在和安少禺不能见面了,可消息,总还是要找个人传递传递。
身边的绿萼和明佩都忙,那几个二等丫鬟她见了,眼中都暗藏着欲望,真要给安排了事,怕是一件都不能替她做好。
其他的小丫头,根本经不住事,这项工作又是需要找个稳妥的,思来想去,谁都不合适。
立冬将至,从两湖传来好消息,一场暴雨,将大地浇了个透彻,虽说时间有些晚了,但从江南等地拨给的小麦种子,到底还是洒在了天野上。
有了希望,人人都期盼着来年有个好收成,一封封报喜的奏折直到天殿,这其中包含了多少无助与绝望,都被掩盖在黄土之中。
沉寂良久的后宫终于蠢蠢欲动,管弦丝竹的靡靡之音,从庄严肃穆的后宫里悄悄爬出墙来。
“皇后,朕见你廊下养的墨兰甚妙,这两湖之事已了,不若在太液池上办一场兰华宴,也好松快松快。”
顾念手中的香囊以具雏形,墨色的缎面上钩勒出一枝曼珠沙湖:“好啊,那臣妾这就安排人下去准备,明日便在太液池边举行晚宴。”
夜色将至,顾念望着一旁的皇上,对方正老神在在地看着她的侧颜。
“皇上,臣妾脸上不干净了吗?怎的这样看着臣妾。”
皇上目光柔和,慵懒地坐在塌椅上,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膝盖,与手上的串珠碰撞,发出细碎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