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取官田这事可大可小,如果皇上想轻拿轻放,这罪名到最后不过罚个几月俸禄就可平息。
但要是皇上存了心想要整治对方,那这件事可就轻易罢了。
顾念想起皇上离开时的春风得意,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使用移花接木之术,想必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当中。
或者说,皇上不过是顺水推舟。
这件事顾念弄清楚了,弄清楚也就罢了,只是这平静之下暗潮汹涌,还隐藏着不少她触碰不到的暗礁。
话说完了,明佩伸手牵住了顾念,发现顾念的整个衣袖都是湿的。
“娘娘,衣袖怎会是湿的?奴婢离开后,您又去了哪里,这要快快换下来,绿萼也是,这么大事都不告诉奴婢一声。晚风多凉,要是冻着了可就不好了。”
顾念无奈地看着明佩忙前忙后,换了干爽的衣服后坐在凳子上,又被她以预防为由,喝下一碗药汤。
看着顾念喝完,明佩才再次问道:“娘娘,您还没说您在奴婢之后去了哪里,衣服怎会是湿的。”
“本宫见到了陈玉莹。”
“陈昭仪?她…她不是在冷宫吗?”
顾念点头又摇头:“她是该在冷宫,但是本宫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在太液池上寻死。”
明佩惊的连握着银壶的手松开了都没察觉,滚烫的热水就要落在她的脚边,被顾念迅速地拉开了。
“…寻…寻死!娘娘,您说陈昭仪她要寻死?为什么呀,冷宫中虽说有些孤寂,但您吩咐过了,这日子肯定比那不受宠的美人什么的舒服,怎么就会寻死呢?”
顾念看着明佩一脸的不可置信,摇摇头才小声说道:“本宫猜,陈玉莹她想寻死是假,真实目的不过是用死来博取皇上的一丝怜悯,不然她何必非要在太液池里寻死。”
“只是可惜啊,她算计到最后,仍不明白,皇上就是一个负心汉,见色忘义又义正严辞,给自己的私欲披上一个名正言顺的外衣。”
明佩蹲在地上捡起银壶,继续问道:“那…那陈昭仪已经…死了吗……?”
“没有,被本宫给救起来了。”
明佩松了一口气,她的心再硬,也免不了对死亡的恐惧。
“那就好,那就好……”魂不守舍的样子,让顾念这个见多了生死之人,也生起一股肃然起敬。
“不对,这冷宫里不是封闭的吗?陈昭仪她又是如何得知太液池上有宴,又是如何从冷宫里逃出来。”
顾念闭上了眼睛,这一晚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是封着的,不过本宫想,她应该是利用了本宫。”
因为她的私念,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一国皇后竟然来看一个已经被打入冷宫的妃子,这不得不让人怀疑,陈昭仪是否还能触底反弹,再次跃进龙门。
日头高起,顾念看着皇上新晋的一个女子,才只过了一夜,对方从一届贵女升至婕妤。
“臣妾唐化良之女唐思月参见皇后娘娘。”
顾念端庄典雅地居于上方,看着底下心思各异的妃嫔。
“快快请起,唐婕妤不愧是淑妃的妹妹,一个艳一个娇,这日后,你们二位姐妹还需其利断金,为皇上多生几个大胖小子,这样太后娘娘和本宫,也觉着心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