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

当秦兴泰和安深霄真正做出来的时候，他们并未感觉到开心。

或许，在见不到天日的绝望当中，那股哀意，已经噬骨蚀心。

安深霄一个人静坐在实验室里，把手中泛着幽蓝色的玻璃器皿递给秦兴泰：“你去拿给他们吧，看看最终的效果如何。”

秦兴泰从安深霄的手中接过，不解地看着他：“你呢？不和我一起去看看吗？”

安深霄摇摇头，像是抽干了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量：“你去吧，我想在这里坐坐。还有，如果治疗的效果不好，肯定需要重现调整药效配置，所以，让我先休息一下吧。”

秦兴泰看着安深霄体力不支的样子，点点头，转身离开时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你……没事儿吧？我把药给他们后，马上回来。”

安深霄强挤出一丝笑容，支撑着沉重的脑袋看他：“你把我想得也太弱了。就是这段时间忙，没有休息好。”

“好，那你休息吧。”

秦兴泰离开，合上实验室的门，手脚都轻了很多，就怕打扰到安深霄。

秦兴泰离开后，实验室里寂静无声，他的细微的呼吸声被无限放大，连心跳的回声，都仿佛在耳边回荡。

安深霄举起手，遮住眼帘，眼睛干涩的发疼，闭上的时候，能感觉到眼球在眼睑下转动时的艰难。

“好累……！”

没人了，终于可以放松心神睡一会儿了。

安深霄躺在冰冷的地上，感觉整个身体很疲惫，仿佛随时都可以陷入沉睡。

呼吸声有规律的响起。

半个小时过去后，安深霄还是没能从亢奋的精神状态安稳熟睡。

肢体的记忆，一旦停了下来，感觉哪里都不对，让他浑身酸涩不已。身下的凉意，在一点点侵蚀着他的内心。

睡不着！但是有好像睡啊？

扯下身上穿着的外袍，盖在了自己的脸上，把手慢慢地放在两边，空气里，是只属于自己的味道。

好多天没有打理自己了，这味道有些难以言喻。

陷入黑暗当中，安深霄的思想却飘到了半空之中。

顾念还好吗？

有没有醒过来？

醒来后看到自己没在，会不会觉得担忧？不过自己离开时给她写了小纸条，就算醒来，也会来找自己吧！

顾念，顾念……

我只是轻轻地呼唤着你的名字，心底就有一种悸动在心间萦绕。好像时间流逝的比我所知的还要远，但是，身边的你，从未有过缺席。

顾念……

安深霄怀揣着对顾念的思念，渐渐地、渐渐地陷入睡眠当中。

实验结果出来后，秦兴泰兴奋得快要跳起来，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安深霄，但在门开启的时候，发现安深霄仍在熟睡着。

秦兴泰没有叫醒他，动作很轻，取下一条毯子盖在安深霄的身上，窸窸窣窣的声响，让熟睡的安深霄在睡梦中皱起了眉头。

看着安深霄枯槁的脸，秦兴泰抬手在自己的脸上摸索着，硬硬地胡茬扎的他满手痛意，一抹笑容，掩映在蓬头垢面的胡茬当中。

“安深霄，睡吧。我也该好好地休息一下了。”

门再次关上，隔绝了实验室外的欢呼声。